地补充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没必要骗我。”

赵先德沉默了，盯着她手上的手机，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开口说话。徐嘉宜注意到他的视线。两人停顿的这几秒，雨声显得越来越吵。然后，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缓缓将手机翻转过来，露出了屏幕上的界面。

上面只有手电筒的标识，根本没有在录像。

赵先德迅速拿过了她的手机，徐嘉宜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他。赵先德检查过后，将手机用力往外一扔，甩至洞口雨水冲刷的淤泥上。一气呵成地完成一切后，他回过头，目光继续落在徐嘉宜脸上。

徐嘉宜没有退避，直视他的双眸。

“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因为自己的想法谴责自己，“……现在还有机会的。我留了后手。”

“我什么都没做。”

“没必要骗我。张芳芳找到证据了。”

赵先德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什么证据？”

徐嘉宜咬咬牙，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我说了，我需要自己的判断，才有机会选择救你。你不可能听不懂。”

赵先德再次陷入沉默，嘴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下头，徐嘉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铁棍、泥地和昏睡的张芳芳，塑造出奇幻又诡异的光景。雨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他终于开口。

“他本来就该死。我只是在替天行道。”

赵先德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暴雨打在桥洞外，地面泥泞。兴许是因为之前淋了些雨，水珠顺着徐嘉宜的发丝滴落在肩上。

“替天行道……”她缓缓地又重复了一遍，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向领口。

赵先德抬起头，看着徐嘉宜。

“嘉宜，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正义的人，但你真的做过什么会给自己带来风险的‘好事’吗？”

徐嘉宜沉默片刻，咬了咬嘴唇。见状，赵先德继续说道。

“没有，你根本没有。你们所谓的做好事，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感觉良好。一旦它超过了你们的认知范围，你们就会对它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