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琵琶嘈切，笙箫悠扬，舞姬踩着云履，在朱漆台上衣袂飘飞。

沈如嫣与她同坐一席，共用一张青玉茶案。

她抬手替沈听云斟了一杯梅子青，双手递杯：“妹妹来请罪，姐姐喝了这杯酒，就莫要再怪罪妹妹了。”

沈听云本就是被她架过来，心里不愿接这杯酒。

她看了眼身后的萧景珩，见他视线一直黏在沈如嫣身上，偶尔瞥向她，竟暗含期待。

沈听云知道，这期待只是希望她能接过沈如嫣的酒，识趣地接受她的道歉。

也罢，最后一杯酒，喝了便是。

第六章

沈听云吃味地接下这杯酒，不欲与她多纠缠。

谁知沈如嫣还要拉着她说些闺房话，她一时无话可说，只能随口应和。

堂内乐工突然手势一转，舞姬换下，剑伎们从台侧登场，手中挽出几道凌厉的剑花。

一个执剑的剑伎在空中翻滚，留头处，沈听云瞧见他直直看来，双眸射出几道寒芒，裹在琵琶扫出的刺耳厉响里，带着猛虎下山之势直扑过来。

沈听云顿时被这眼神激得后颈汗毛竖起，脊背绷得笔直。

一旁的沈如嫣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举杯抵在唇边，遮住了得逞的笑。

忽然，琵琶弦断，那剑伎一跃而起，直直越过栏杆，朝看台上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