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向母后求证,母后却殁于现皇后送去的一碗堕子汤中。
“继续说。”
“沈二小姐是永和十五年春才被送进宫的,那时您染了风寒记不清事。”常公公突然压低声音,“老奴还听说,前一年腊月,沈夫人难产那晚,柳家送进去三个稳婆……”
“柳夫人样貌和沈夫人有几分相似,平日里沈夫人不常出面,旁人认不出来那个位置换了芯子,只当沈夫人是被抬成正室之后,才渐渐露面。”
“两个小姐小时候没长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老奴也分不甚清……”
萧景珩猛地攥紧窗棂,零碎的线索突然串联成线
沈家明明有两个女儿,却只送一个入宫作伴读,他只道是沈听云得宠,没想到原来是沈如嫣夺了她的位置。
后来皇上赏给沈听云的恩赐,也全被沈相转手送给了沈如嫣。
那日他嘲讽丞相给沈听云送去的珍宝,竟是十一年来第一次物归原主。
“当年知道相府那事的下人,都被沈相和柳家暗中处理了。碍于沈相的地位,京中世家都对这回事讳莫如深……”
仔细想来,沈听云和沈如嫣只差了半岁,怎么可能出自同一母胎。
可怜他被沈如嫣蛊惑了心智,三年来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萧景珩走到主位上,常公公刚退下,东宫暗卫首领就已无声跪在殿中。
“殿下,那日刺杀沈家两位小姐的刺客,属下已经将人捉回来了。”
他身侧还躺着个全身黑的男人,缚手缚脚,布条蒙眼,口中塞了粗布。
暗卫提着刺客的后领,强迫他跪在地上。
萧景珩想到他为了沈如嫣,任沈听云置身于危险中,心口像落下大锤,砸得他闷痛。
忍着不适,他厉声开口:“本宫问你,那日在云韶府,是谁指使你刺杀沈家两位小姐的。”
刺客身体像蛆虫一样蠕动着,他被灌下了噬骨的毒药,全身难以忍受的疼。
见他不开口,暗卫又给了他两掌,刺客惨叫出声。
正当暗卫还要继续逼供,刺客看着眼前一个个令人胆寒的刑具,顿时哀嚎:“我说、我说!饶了我!……”
“那日是、是沈……是沈二小姐!她找到我,要我做戏刺杀她和她姐姐,还要我在剑上抹上慢心散,照着没人护的那个刺!”
萧景珩听了这话,怒目圆睁,双眼几欲喷火。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他的衣袖带翻,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刺客被这骇人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地磕头:“殿下明鉴!小的句句属实!沈二小姐给了小的五百两银子,说只要演得逼真,事后还有重谢……”
暗卫适时呈上一枚玉佩:“属下搜身时发现的,是沈家的信物。”
萧景珩接过玉佩,指节发白。
这正是他去年送给沈如嫣的生辰礼,背面还刻着她的闺名。
脑海中闪过那日场景他将惊慌失措的沈如嫣护在怀里,留下沈听云独自面对刺客。
当时他只顾着安抚怀中人,甚至没注意到沈听云何时中的毒……
“好一个自编自演的苦肉计!”他怒极反笑,突然想起什么,“慢心散的解药呢?”
刺客瑟缩着摇头:“二小姐说、说不用准备解药……”
“砰”的一声巨响,萧景珩一拳砸在柱上,鲜血顺着指节蜿蜒而下。
他如遭雷击,眼前一阵发黑。
“把这人押入死牢。”萧景珩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传令下去,将太子妃打入冷宫。本宫要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