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裴溪年,你疯了!”
女人发狂地吼叫起来,似劈开了羊皮的狼。
“嘘。”
他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摸上她的秀发,动作极尽轻柔。
“别紧张,我只是在向你展示夏柠身上留下的伤口。”
“这个位置,是她曾为你剜的心头血。而这些,是你交代那些人做的。”
“放心,在你赔完罪前,我不会让你死的。”
呜咽声在喉咙里卡住,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怎么会知道的!
那些人,背叛了她!
“对了,那些人让我告诉你,他们要让你身败名裂。”
“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夏知蕴反射性地弓起后背,却被布带扯得更紧。
惨烈的喊叫根本不能减轻半分痛苦。
男人下手稳且狠,他将清晰印在脑子里的尸体伤痕一一重现。
总是在她将要昏迷时,再次把她痛醒。
反反复复,让她痛不欲生。
可他只是冷静地欣赏着女人的痛苦,恨不能让她再痛些。
鲜血很快洇湿了整张白床单,刺得他双眼酸涩。
夏柠当时,是不是也是如此绝望?
而他,却抱着侥幸心理在看夏知蕴演出。
夏知蕴气若游丝的模样和夏柠惨白的脸重合,让他瞬间丢盔弃甲。
刀子摔落在地,他终于捂着脸失声痛哭。
他好后悔,听信了夏知蕴的话。
更后悔,再次亲手将夏柠推进魔窟。
可是,欠了的债,还没还完。
17
夏知蕴再次醒来时,发现她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
双腿被打断,右脚跟腱断裂,浑身都是割裂的伤口。
小腹上还多了一条随意缝合的伤疤。
她惊慌地去摸肚子,那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裴溪年,将他们的孩子生剖了出来。
夏柠之前受过的苦楚,都一一再现在她身上。
抬眼,正对的桌子上摆放着七尊牌位,每个牌位下是一尊泥塑的雕刻娃娃。
那是裴溪年为夏柠的孩子们供奉的。
那她的孩子呢?
她眼中载满滔天恨意。
她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么错!
可就算被折磨至此,裴溪年仍不打算放过她,因为他说:
“夏知蕴,夏柠还等着你其余的六个孩子呢。”
她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一席白衬衫的男人,在树下冲她微笑。
“你好,我叫裴溪年。”
自此,裴溪年这个名字,便成了一记魔咒,困住她的一生。
而这个男人,除了雇人看着她,再没踏入过这个房间半步。
听说,他在没日没夜地寻找夏柠的骨灰盒。
半个月后,她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而噩梦也正式开始。
每天,都会有不同阴时出生的男人进出她的房间。
他们用极尽残忍的手段折磨她,侮辱她,强占她。
耳边,还会时不时传来小孩惊悚的尖叫声。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才想起来一直戴着的化煞符早被裴溪年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