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庶并不死心。
他还深刻的记得,戚月亮最后那个眼神。
那是一种明显的恐惧和悲恸,连同那张美丽柔弱的脸,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眼睛很亮,仿佛蕴藏一种惊人的力量,直勾勾的,似未尽的千言万语。
李洋推门进来:“老大。”
他把一份盒饭拿出来:“又在看戚月亮的审讯录像?”
许庶嗯了一声,旁边的烟灰缸里全是掐灭的烟头。
李洋早上胡乱洗了把脸,还有点胡渣,他看了一眼许庶,犹豫一下,还是说:“周崇礼和她姐姐都看得很紧,上下学都有专职司机接送,也很少出门,我们没办法再靠近她。”
第二次审讯是许庶自做主张,在戚月亮落单的时候,把她带回了警局,那一次她身边没有别的人,也听说她身体好了很多,不再明显表现出惊惧,但仍僵硬,一言不发,拒绝沟通。
戚今寒发现自己妹妹被带走,怒不可遏,许庶受到停职检查,直到这个月才回到岗位上。
许庶把盒饭自带的一次性筷子掰开,闻言不咸不淡的:“管犯人也没这样。”
看得这么严,也不知道到底在防着谁。
李洋跟着许庶有好几年了,从新人时就听过许庶的名头,这人也是正儿八经警察世家出身,却是个混不吝的,剃着寸头,一身腱子肉像个莽汉,脾气躁,头脑很聪明,很敏锐,因为这一点,加上那么些身份背景,大队长也愿意多护着他。
原本平步青云的,但许庶自己就乐意待在基层做刑警,身上一股子义薄云天的匪气,对待兄弟也好,破案子的时候快准狠,李洋也服他,心甘情愿在他手下干活。
所以他是想着许庶的好,顺着他脾气:“毕竟被拐了这么多年,家里人看紧点也是正常的,有钱人就是阵仗大了点,不是有好几个当事人,被接回家之后都拒绝笔录吗,有心理阴影也是人之常情。”
许庶快速扒了几口菜和饭,一连吃了小半盒,他才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
“戚月亮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