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不说了。”
夏季到来,白昼变长,天际太阳还未落下,光晕柔和明亮,两排高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叶子绿油油,散发着樟树特有的淡香,两个年轻女孩肩挨着肩走着,嘻嘻哈哈窃窃私语,与她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天。
事实上,戚月亮喜欢周崇礼这件事没告诉过祁年岁,她难以启齿的原因并非周崇礼年长她十岁,或者是青梅竹马和家人兄长,而是因为,戚月亮发现自己渴求他。
祁年岁说你对你喜欢的人难道没有性欲吗,也许是无心之问,但吓得戚月亮背都僵了一下,只觉得心虚,等和祁年岁分开,她又有些沮丧。
她不像祁年岁,祁年岁开放热烈,直爽豁达,语出惊人又思维敏捷,戚月亮有时默默羡慕她,她天性敏感,终日埋头练琴,谈不上胸中开阔,连句喜欢也不敢说,她担心失去周崇礼,这远比任何可能性都要痛苦。
若是戚月亮喜欢别人就好了,学校里学校外认识的任何一个男生,都不会让她有这样的苦恼,倘若她对他人有好感,表白或者争取也无所谓,她是真无所谓,戚月亮或多或少是自信的,她清楚自己的外在优势,三观和教养都好,林芳洲也不是让女儿感到自卑的母亲,也有不少优秀的男孩子追求过她,如果她喜欢的是别人,戚月亮都不会如此辗转反侧。
但偏偏是周崇礼。
对于戚月亮来说,似乎是水到渠成,无比自然发生的事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周崇礼溺爱她,对她无微不至,宽肩窄腰,穿着考究,身形是成熟男性特有的高大挺拔,无一不散发着男性荷尔蒙,他总是俯下身拥抱她,手臂的青筋微微鼓起,闻到周崇礼身上的乌木香,戚月亮总觉得双腿发软,有点晕。
两家关系这么好,她从小喊他哥哥,周崇礼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有时候周斯微也会偷偷抱怨,说周二哥对她都没对月亮好,戚月亮也窃喜过,后来她就不怎么高兴了,她不想当周崇礼的妹妹。
可是周崇礼那样的人,要是知道戚月亮对他有非分之想,产生男女感情,必然冷静理智的推开她,告诉她他们只能是兄妹和家人,这样的告白只会破坏现有的和谐,她失去的就不只是喜欢的人,还有哥哥和朋友,这样太可怕了。
戚月亮只敢在法门寺那垂目含笑的金像面前叩首低语,佛祖,你知道,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等到遮在眼前的手挪开,戚月亮呜咽的喘着气,唇色水光殷红,一时半会还怔怔张着,隐约可以看见被吮吸成深红的舌尖,眼睛里迷离恍惚,还没缓过神来,男人的手掌摸到她的后背,轻轻拍拍,呼吸炽热洒在戚月亮耳畔,激得她身体一颤,周崇礼声音喑哑:“放松,慢慢呼吸。”
卧室里光线昏暗,两个人靠的很近,周崇礼的身影几乎笼罩着她,严严实实把她圈在领地内,这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距离,因为太近了,戚月亮人都是软的,周崇礼的手指摸索到她的下巴,掌心温度滚烫:“月亮,还受得了吗?”
戚月亮的听觉是遗传性的灵敏,对声音比常人敏感,周崇礼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就这样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周崇礼的手指柔情的摩挲着她的脸,只觉滚烫燥热,她唇瓣柔软像世上最甜美的糖果,再这样下去,周崇礼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怀里的月亮是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对她的爱欲压过了性的欲望,他绝不能这样草率的完成他们的第一次。
理智回笼,周崇礼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吻:“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站起身,手被戚月亮牵着没放,周崇礼只好又俯身亲亲她的额头:“不走,我很快回来。”
茶几上滚落了几枚青色的香水柠檬,水壶里的水放了切好的几片柠檬片,周崇礼深吸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