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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要和林暮晴去往临水城,周日下午还要赶回来开生日聚会, 陆笙脑子装着行程表,满满当当, 这一次, 她没有和对铺的晏溪月主动打招呼。
她刻意避开去看晏溪月的眼神,那眼神不算友好?, 疑虑、焦心、一直盯着陆笙的动作,陆笙不想回应。
看着熟悉的朋友变得陌生是不太?好?受的事, 如果?她们能称得上朋友的话。
陆笙收拾好?洗漱用品, 又从药箱里翻出些?药品和口罩,逃离似地出门去。关宿舍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再望了宿舍一眼, 晏溪月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 撑着双手,目光越过陆笙好?像望向了别?的地方,穿堂的风再次吹乱了长发, 陆笙恍惚间觉得晏溪月是一尊瓷像,内里已经破碎成了好?几块。
啪,陆笙关了门, 往校道上等着的林暮晴飞快跑去。
周六前往临水城之前,林暮晴先带陆笙去了一趟市内的商场,她们买了两部新?手机, 一只?是林暮晴的备用机,免得总是让陆笙去偷。一只?给陆笙, 陆笙的手机被充公交到了王主任的手上,此?时身上连个通信工具都没有。
除此?之外,林暮晴还买了两只?电话手表,如今的儿?童手表功能与手机无异,还能定位,在学校使用时比手机要方便。
花费的钱都是林暮晴付的,陆笙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不好?开口说?,要说?以后还钱吧,进入循环后这些?东西都会消失,花掉的钱也会再次回来,说?“还”有些?不太?合适。
陆笙只?好?说?:“去夜市吃小龙虾的时候我来付钱。”
林暮晴嗯了一声,对这个不等价的AA没有异议。
只?不过这一次,两人没能在临水城的夜市上吃上小龙虾。
中午,林暮晴一出客运站就给姜姥姥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六七声,对方才接,先是听到无比嘈杂的声音,像自动麻将机的嗡鸣,然后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回应:“喂?哪位?是老人家的亲戚吗?”
林暮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上一次,买凉皮的阿姨说?姜奶奶这几日都在城西办事,四五天后才回了林暮晴的短信。如今电话打过去却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林暮晴觉得有些?不对。
果?然对方继续说?:“老人家在我铺子里摔倒了,你赶紧来把?人接走。”
林暮晴问清了地址,又问摔得严不严重,对方说?绊了一下,不知道严不严重,这老人不愿意去医院,在店里赖着不走,她作为老板娘正头疼呢,还好?接到了林暮晴的电话。
等林暮晴和陆笙赶到城西时,就看到那一幕。
花园小区的棋牌室里,老人家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她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整齐,穿得朴素,背着个白色的学生书包,大概是撞到了膝盖,此?时正捂着膝盖一声不吭。
三十多岁的老板娘在一边劝,劝得没了脾气,只?好?撂下一句重话:“求您去旁边坐着行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在这里消遣的人们多数是小区里的全职太?太?,或者是帮忙带孩子的老人,中档小区,不像夜市旁边的棋牌室那样鱼龙混杂,这里的人们脖子上手腕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两条金项链玉镯子,搓麻将是消遣不是赌博,就像做美甲逛商场一样用来打发时间,空气中没有恼人的烟味,地面也干净,屋里坐着的都是有几个钱有些?素质的人。
尽管如此?,牌客还是露出了嫌弃和不耐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