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相拥，两人之间狭小的间隙终于消失。顾云洛抱得极紧，生怕对方从眼前离开。炽热的体温相拥，却还不够填补心中的空缺，最?好相互扎根，生出藤蔓，缠绕不放，生生世世再不分?个你?我来。

在没有神明注视的阴暗角落，情愿溺死在这酸甜的苦海里。

顾云洛将头埋进了林暮晴的颈窝，企图掩饰她的哽咽。

林暮晴听了顾云洛的答案，怀抱着她，蹭她的脸颊：“那我就不去?。”

“当真？”顾云洛反而不敢确信，她微微仰头，“这是你?离它?最?近的一次，以后可能没法这么轻易闯进来了，舍得放弃吗？”

“有些遗憾。”林暮晴坦白地说：“但舍得。你?说得对，我也不甘心这世就这样结束。”

既然不甘，那就想法子，林暮晴稍心中快速思索。

她微松开环紧的手，让顾云洛能够抬头看到她。

实际上，看不到，微弱的光线只有下颌的轮廓分?明，所有的眉眼都隐藏在玄黑色下，她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但，又好像熟悉得知晓对方是什么样的反应。

林暮晴知道顾云洛在紧张，尽管顾云洛没有声响，像块磐石，可她知道她一直在紧张。

有人往园林来了，兵器相碰，夹杂着吆喝。尽管轻微，落在耳中如金戈铁马。

她们噤声，在暗处维持着相拥的姿态。

忽而兵器哐当又远离，搜查的鬼差绕远了。

在周围落入沉寂的那一刻，林暮晴眼神闪烁，那漆黑的眼眸翻涌着汹涌的情丝。

在阴曹地府，在追杀的间隙，她突然开口喊她的名字：“祝百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一起?之后总会有个行为?动词，但林暮晴没有再做补充，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并不清晰的轮廓，等?一个答案。

是邀约，是确认爱意?，是做出承诺的前奏，顾云洛很熟悉。但她仍然感到汹涌的浪潮无声地将她淹没，却仍旧无声地站在这一处。

幽冥的寒冷逐渐褪去?，她们好似一起?坠入地底，进了炼狱，被那火红的岩浆包裹，炽热，却一点不疼。

可是，顾云洛最?后没给对方想要的答案，她闭了眼睛：“我还不能……”

林暮晴的眼眸暗了暗，忍着酸涩问：“你?在幽冥中，西?王母也监视着你?么？”

顾云洛答：“没有。”

“那便好。”林暮晴又轻轻笑起?来，“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不能徇私。我也知道好几个世界，你?我相爱没有落得好下场。”

“但是。”林暮晴伸出一只手，抚上顾云洛的侧脸，轻柔，但坚定地承诺，“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担下责任，给你?留下退路。你?只需要坦诚告诉我，你?爱我吗？”

只需要坦诚。

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她又这般，做了谋划，留了退路，为?身边的人做好打算。

语气?轻柔，像呢喃，呼吸缠绕着顾云洛，让她忍不住侧了头，贴紧林暮晴的掌心，渴求那潮热的触碰。

顾云洛妥协了，水浸湿了眼睛，眼前的人影更加模糊，那束光被水雾切割成?无数块，像万花绽放。顾云洛声音颤抖，唤对方的名字“阿晴。”

林暮晴的承诺，如此让人信服，没有一次食言。

“嗯。”林暮晴低声回应了她，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么，答案呢？”

“我爱你?。”

说过千万遍的耳语，如今却像第一次脱口，缱绻生涩。

林暮晴当真是第一次听，内心鼓胀燥热，欣喜、疼惜的情绪如齐鸣的乐器，喧闹，乱了节奏，偏偏又谱出和谐雀跃的曲子。她伸手替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