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她。”

雨幕中,黑色厢型车碾过水洼,消失在盘山公路尽头。

第二十章

林见墨是在后颈的剧痛中醒来的。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腥气直冲鼻腔,她试图抬手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镣铐锁在石墙上。

链条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林见墨的意识顿时清醒了。

未知的恐惧感向她袭来,自己这是在哪?

地下室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昏黄的吊灯,灯泡外罩着冰冷的铁笼,将她的影子割裂成破碎的蛛网。

正对面的铁架上摆着几瓶红酒,酒液在玻璃瓶内泛着暗红的光,像未干的血迹。

“醒了?”低哑的嗓音伴随着脚步声从阴影中传来。

林见墨的意识逐渐回拢。

裴欲昭倚在楼梯转角处,西装革履与潮湿的囚室格格不入。

他指尖夹着半截雪茄,猩红光点随着呼吸明灭,烟灰簌簌落在潮湿的地面。

林见墨猛地挣动锁链,冰凉的金属勒进皮肉:“你疯了!这是非法拘禁!”

“非法?”他轻笑一声,皮鞋碾过满地烟灰,“那又怎样?没有人知道。”

裴欲昭一步步逼近,雪茄的焦苦混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裹住她每一寸战栗的肌肤。

他伸手抚上她颈间淤青那是绑架时挣扎留下的痕迹。

“疼吗?”他指腹抚摸伤处,语气温柔。“为什么要逼我走到这一步呢?”

林见墨偏头躲开他的触碰,链条哗啦作响:“我逼你什么了?是你自己的执念。”

“执念?”他突然掐住她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猩红的眼。

“都是你逼的,你戴着那小子送的戒指说要当他的家人,你知道我这里有多疼吗?”他拉着她的手按压在他的胸膛。

呼吸交缠间,林见墨瞥见他领口下未愈的抓痕是叶欣冉留下的。

她嗤笑:“裴总现在倒演起痴情戏码了?怎么不去陪你的叶小姐和孩子?”

“孩子……”裴欲昭瞳孔骤缩,掐着她下颌的手陡然松开。

他踉跄后退,脊背撞上酒架,一瓶红酒摔碎在脚边,暗红液体漫过他的鞋尖,“都没了……欣冉的,你的,我的……”

林见墨趁他失神,猛地抬膝撞向他腹部!

裴欲昭闷哼一声撞上铁架,酒瓶噼里啪啦砸落。

她趁机扯过链条缠住他脖颈,却被反手按在墙上,两人在碎玻璃中翻滚,她咬破他的唇,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裴欲昭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继续痴迷地含着她的唇。

林见墨推开他,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铁链随着林见墨的动作哗哗作响。

裴欲昭不怒反笑,“小墨,你只能是我的。”

“疯子。”林见墨不禁骂出声。

裴欲昭用拇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呢喃道:“我是疯了,小墨,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快疯了……”

林见墨只觉得好笑“在婚礼上抛下我的人是你,不是我,你现在又装什么深情呢?”

裴欲昭眼里的落寞又重了几分,“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我们不会有以后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林见墨无奈地说道。

裴欲昭紧紧把林见墨拥入怀里,像是要将她融入他的骨血里:“不可能,我偏要强求。”

第二十一章

地下室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破碎的酒瓶玻璃像散落的星子般嵌在潮湿的地面。

裴欲昭的白衬衫袖口被划开一道裂痕,小臂上蜿蜒的血痕早已凝固,他却浑然不觉,所有注意力都凝在蜷缩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