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冉说的没错，他一个都没有护住。

林见墨打开门时，裴欲昭正倚在公寓外的梧桐树下。

“小墨……”他嗓子哑得吓人，伸手想碰她围巾上的铃兰，又在触及前缩回，“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多年前那个抱着吉他表白的少年。

那时他眼里只有叶欣冉，却会在她发烧时翻墙送药，别扭地说顺手买的。

“你来找我，叶小姐知道吗？”她将坐在长椅上，保持着安全距离。

裴欲昭突然抓住她手腕，泪水砸在她虎口。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每次靠近你，就想起欠你的债；可面对欣冉，又觉得亏欠了她……”

林见墨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不需要选。”

她指向屋内许泽正蹲着给米娅系鞋带，少年嘟囔着“笨死了”，却把女孩的蝴蝶结系得工整漂亮。

“我们早就在不同的世界了。”

她关门的瞬间，最后一片雪从枝头坠落。

裴欲昭望着窗内暖黄的光晕，终于明白有些温暖一旦熄灭，余生都只能活在余温的幻觉里。

第十九章

裴欲昭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林见墨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这天许泽带着她和米娅去游乐园。

林见墨站在人群中，目光温柔地追随着米娅快乐的身影，女孩穿着鹅黄色蓬蓬裙，在旋转木马上兴奋地尖叫。

许泽抱着一大束向日葵挤到她身旁，耳尖泛红，故作神秘地对她说，“姐，等烟火秀结束，有个惊喜给你。”

林见墨接过花束，指尖抚过向日葵饱满的花盘：“是米娅的主意？”

“这次可不是。”许泽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

话音未落，广场灯光骤然熄灭，人群惊呼中，一束追光灯打在许泽身上。

少年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素银戒指，嗓音发颤：“林见墨，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吗？”

林见墨怔在原地。远处烟火腾空炸响，斑斓光影映在许泽眼底，像碎落的星辰。

米娅不知何时从旋转木马上跳下来，举着荧光棒大喊：“答应他！答应他！”

林见墨看着男孩紧张的面庞，想着这段时间他的日夜陪伴，或许他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愿意。”她说出曾经在婚礼上说过的三个字，但也许这一次结果会不一样。

裴欲昭站在人群外围，拳头紧握，手心都被掐出了血。

这段时间，叶欣冉孩子的去世让裴欲昭受到了沉重打击，叶欣冉的崩溃也另他心力憔悴。

他给叶欣冉安排了心理医生，回国修养后，还是忍不住来看看林见墨。

本来想着远远看看就够了，但他看着林见墨对另一个男人唇角绽放的笑意，胸腔里翻涌的嫉妒几乎将他撕裂。

许泽颤抖着将戒指套上林见墨的无名指，起身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人群爆发出欢呼，米娅扑进两人中间，开心的被二人环抱。

“米娅也有爸爸妈妈了！”

三人相拥的影子被烟火拉得很长。

裴欲昭看着三人的身影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盯紧圣加仑法律援助站。”

他们的感情刻骨铭心，她怎么能请揭过，重新开始呢？

她可以恨他，可以不原谅他，但她怎么接受别人？

不可以……林见墨只能是他的！

转身离开时，掌心的血都顺着着他的指缝滴落。

雨夜，窗外雷声轰鸣，林见墨蜷在公寓沙发里修改案卷。

许泽冒雨冲进门，浑身湿透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