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脱下衣服,露出他锻炼有素的肌肉,然后继续握住我的手,把刀尖抵在他的心口。

“来,宁宁,往这里,刻上你的名字。”

“哐当”一声,我手一抖,连忙后退几步。

“付然,你是真的疯了!”

他惨笑一声,“宁宁,我早就疯了,自从我知道你离开我了之后,我就疯了。”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宁宁,给我一个机会吧,证明我很爱你,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血肉,这样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我不住后退,他不停逼近,我咬牙,随手拿起一瓶酒瓶,就往他头上砸!

红酒和红血混杂在一起,醇厚的酒香和刺鼻的铁锈味交杂,闻得我想吐。

“付然,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赶紧跑回楼上,不想再和他对视。

我怕我再停留一秒,他就会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我手里。

以此来向我证明,他爱我。

我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闭眼却还是止不住想刚刚那血腥的画面。

可他不知道,他越这样,我越不可能原谅他。

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

是相互尊重,相互退让,而不是紧紧相逼,嘴上说着爱人。

他如今甘愿为了我奉献自己的血肉,宛如真的爱惨了我。

我在床上想了很多,直到夜色渐浓,我才发觉付然没有再来作妖了。

我走到窗户旁想要眺望远景,却看到了他跪在外面,对着我的房间,心脏处,醒目地刻着江宁二字。

我怔住了,和他对视着。

“轰隆”

雷鸣阵阵,电闪雷鸣,下一瞬大雨磅礴,雨滴砸落在地面。

可他一动不动仍然跪在那里,身上的血留下来,被雨冲刷着,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他脸色极其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可他却死死坚持着,一直望着我房间的方向,和我对视。

我知道,他这是用苦肉计,让我心疼他,原谅他。

可是拜他所赐,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我神情不变,仿佛没有看到他,转身离开。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我便又看见付然起大早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中式,西式,什么都有,活脱脱一个爱妻的好男人。

他讨好似的看向我,我没有说话,拿起一片面包就往嘴里塞。

“把你的伤口养好,不许留疤。”我突然说。

闻言,他眼睛一亮,以为我松了口,开始在乎他了,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宁宁......宁宁,你是要原谅我了吗?”

他以为,他所做的那一切,就可以打动我。

可他错了。

我抽开手,用纸巾擦了擦,仿佛刚刚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我不想看到你的身上有我的名字,我嫌恶心。”

付然的身体陡然怔住,刚刚还红润的血色尽数褪去。

“宁宁......你别这样......我没了你会死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是吗?”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好,你去我房间的冰柜里,把一块南极石拿来。”

他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地立刻跑过去。

他光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块南极石。

那是我为了给他过生日,特地去往南极,徒手一点一点挖出来的南极石,然后再一点一点切割,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