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他多次以买粮菜为由外出,但没敢到那家妓院去,他知道有眼线盯在了那里。他虽然早让家里的仆人捎过话,星期天也曾来到离妓院不远的一个赌场门口,可找不到该见的东西也不敢轻意走进去,心急如焚,眼睛和嗓子里好像有两个火球在燃烧,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一天,李彬突然交给他一项任务,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洋洋安全送到他叔叔家去,还警告他绝不允许她叔叔再一次把洋洋送到妓院,如果妓院抓人,可让她叔叔花钱赎身,也可找他们大队解决,王浩感到一身轻松,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爽快地受领了任务。

第23章

哈尔滨永远有清理不完的积雪,由于人走车压,坚硬的路面像镜子般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耀人的双眼。元旦前夕的街道上多了几分的热闹,虽然日本人灰头脏脸地跑了,俄罗斯人也不多了,但哈尔滨因外国人多,居住的时间长,积习下来的传统还能找得到,有些本地人对圣诞节也格外地重视。那些贵妇人依旧擦胭抹粉招摇过市,使商店、菜场等购物场略显几分热闹;那些阔少照样逗留在舞厅、妓院、赌馆等场所,也使城市浮现出长期没有的几分繁华。王浩为筹备部队节日的会餐所需,带着两个着便装的后勤战士上街买菜,他把他们打发到了菜场后,就独自一个人乘有轨电车来到了桃花巷,找到了那个离妓院不远的赌馆,他见赌馆门上悬挂的一面小镜子,他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他压了压帽子,环顾了一下周围川流的人群,走进了赌馆。馆内烟气弥漫,赌桌前闪现着那些面目扭曲赌徒的嘴脸,充斥他们声嘶力竭的嚎叫。他穿过大堂,来到后堂的一个摆设着财神塑像前的神龛前,点上了一支香,插进烟雾滚滚的香炉内,就跪了下来,从膝下的蒲团下拿出了一个折的方方正正的一个纸团,打开后迅速地瞟了一眼,就把纸团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成一个纸浆状的小白团,一口吐了出去,然后向里边走去。推开后门,一道长长的走廊,两侧对等排列着门,这里比外屋安静了许多,中间有两个端茶送水的小伙计,用警惕的眼光盯着他,没有问话,他走到走廊尽头的门前站住了,两短一长、一长两短的有节奏地敲着门。“送茶的吗?红茶、绿茶?”屋里一个嘶哑的声音问。“有香无色的茶,有花无叶的茶。”他见走廊里没有其他的人就大声地回答,并屏住呼吸听到屋内一阵的骚动声。“路边有兔子,屋里有佳人,远行还是歇脚呀?”屋内问。 他清了清嗓子说:“路边兔子路边生,才子应当会佳人,当然是歇脚啦。”然后听到门闩一响,门开了。他斜身撇进屋里,门却一下关了,明显感到有枪管顶在了他的腰间,床上刚坐起一个人,一只用玻璃球做的假眼睛好像总在瞅着屋地,另一只眼睛则看着他,脸上慢慢地绽开了笑容,冲门后的人摆了摆手说:“这是我弟弟,自己人。”那人把枪收起来。另一个手提短枪的人连忙搬过一张椅子直接送到了王浩的屁股底下,点头蛤腰地让座。假眼球的人从床上下来,把烟枪递给了身边的一个肥胖的女人,示意她出去。就戴上墨镜,挡住他那个假眼珠,然后舒展了一下身体,问:“小浩,你是不是想那事发生后我会躲起来。”“没有,大哥,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我怕你出事,咱老爷子也在找你?”“我知道,我派手下人回家探望老头子才知你找过我,我在这等你一阵子了?有事吗?”“没事,我怕你出事,我感到他们有些怀疑我了,我想万一我有不测,你得保住性命。”“保住性命?他妈的,我看共产党要没命了,你哥哥我又要大权在握了,怕什么?”“现在风声还是很紧,共产党还在控制着局面,你还得等一等,看一看局势的发展后再说,可别再笼络土匪和老部下了。”“局势的发展?”王浩的大哥停顿了一下,对手下的人吩咐道:“去把刘先生给我请来,我今天就想让他告诉你,那些穷棒子没有几天蹦腾头了。”王浩大哥自觉声音大了些就又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