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鼻孔内被雪和血凝结着冰块给封住,血注的眼球在雪的映衬下犹如的红枣,眼角也滴着血,嘴里塞着破布;第三个则垂着头,下额支在前胸上,从后脖骨处流出的大片血迹涂满前胸和后背,与雪掺和着形成局部的铠钾状;第四个战友头倚在第三个死者肩头上,头发披散着在前额,五官紧紧地抽在一起,显得极其痛苦的样子,胸腹被剖开,一堆肠子从腹内流到腰间,被拽出绕过第三个人的腰际挂到了第二个人的脖子上,雪和寒冷使肠子变成了扭曲的铁棒般,白的肠肉突现出来,从肠壁流下的血水固定成冰瘤挂在腹前。他们四人被绑在广场中央的一个教父雕像的底座两侧,高昂着头的教父雕像好像蔑视着周围的一切,雕像背后那尖顶的教堂这时响起了钟声,这钟声回荡在广场的四周,使目睹这情景的人们心中更加悲凉,好像被塞进了一块肮脏的破麻布,令人作呕。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落西的阳光从灰暗迷蒙的天际处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哈尔滨很快就进入了漫长的黑夜,雪停了。

李彬明白此事即不能让市民产生错觉,感到我党政权的不稳定,也不能给部队带来消极的负面影响,经与赵响商量后,他们在黑夜的掩护下,把四个牺牲的战友用棺材装好,搬到了一辆雇来的两马拉的大胶轮车上,在郊外一个小山丘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停下,醮着酒简单地擦了战友身上的血迹,把头扶正,肠子塞好,换上了新的军大衣。由于冻土坚硬,他们挖了一夜才把战友下葬,一捆捆的黄纸钱被点燃,把小山岗也给照亮了,纸灰在旷野中被送到高高的黎明的夜空,李彬和同志们没有人说话和哭泣,几个同志拔出腰间的短枪向空中鸣放。每个人的面庞被火光染成了红色,宽阔的胸脯强烈地起伏,鼻孔中呼出白白的雾气也瞬间被夜色吐没,但映在战士们眼中燃烧着的火苗却愈加血红,火焰也越来越高。

第3章

待李彬等人回到团部时,政委肖汗正披着大衣坐在李彬的那把破椅子上,擦着他那双很久都没有打油的皮鞋,见李彬满身寒气情绪低落地进来,也没说话就顺手倒了一杯水推到了李彬面前,李彬忙弹了弹帽子上霜,一脸愧色说:“老肖,我这次任务没有完成好,从解放区来的首长同志不知下落。”“你任务完成的很好,首长同志直接到齐齐哈尔了,没来我们这儿,我在会上听说的,昨天总队机要部门人手不够,否则就电报通知咱们了。”李彬听了这话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旧沙发上,出了一口长气,从腰间摸出旱烟口袋,慢慢地把烟丝捻进烟锅里,点着,鼻子嗅了嗅打火机的汽油味表情严肃地说:“真他妈地混帐,我们战士没有死在小日本的手里,却他妈地被那些土匪国民党给杀害了,真冤哪!”肖汗并没有表示出惊讶,只详细问清了情况,当他听到四名战士惨烈的样子时,鼻子一酸,眼中不觉浸满了泪水。李彬最看不得肖汗这样的即兴表演,但这次他把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心里说:娘们叽叽的,又来了。接后,肖汗和李彬召开了军事会议,李彬简单地把此次接延安首长的任务完成情况进行了报告,肖汗声音颤抖地说:“同志们,中央首长这次来,由于情报及时,没有在哈尔滨下车,我们的内部已经出现了奸细,也说明现在对敌斗争的新动向,国民党正调兵遣将,要与我们争东北这块肥肉,我们作为保卫城市政权的第一道防线,任务艰巨。现在我把这次去总队开会的情况给同志们传达一下。总队给我们团的任务是除奸保民,扩大武装力量,保证我们建立的党组织和新政权在这座城市里扎根。”“扎根谈何容易,自从我们的指挥部撤到宾县后,我们松江省人民自卫军一团就像没有娘的孩子,有力气使不上,有拳头不知打谁?还是过去跟同志们一起打大仗好。”李彬一肚子的委屈和牢骚。肖汗接李彬的话说:“这里有的是仗让我们打,只不过情况更复杂了,我们不仅要保护红色政权,还有艰巨的除奸任务。今年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