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祯的指尖抚过顾遇安紧蹙的眉峰,声音里裹着蜜糖般的温柔。
可话音未落,怀中的男人突然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顾遇安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顾知州,眼底翻涌着暗潮:"大哥怎么还不走?难道要看着我跟我爱人恩爱吗?"
尾音刻意拉长,带着刺人的锋利。
他感受到姜婉祯在怀中瑟缩了一下,却固执地将下巴抵在她肩头,示威般地宣告主权。
顾知州的喉结动了动,眼底冷意凝成霜花。
转身时衣摆扫过屏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无声嘲讽这场幼稚的对峙。
等着吧。
他在心底冷笑,佛珠在指间碾过的触感让他莫名心安。
姜婉祯,只要你还活着,终究会是我的。
待门彻底合上,姜婉祯才惊觉掌心一片冰凉。
她轻柔地推开顾遇安,却见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苍白的脸色像浸透雨水的宣纸。
"阿遇,你刚刚去哪里了?"她的声音突然拔高,颤抖着去摸他的额头,"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别动。"
顾遇安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燃着两簇火苗,烧得姜婉祯眼眶发烫。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像在数自己所剩无几的心跳,"阿祯我没事,只是小感冒而已。"
下一秒,他整个人压了过来。
姜婉祯后背抵着床头,闻着他身上混着苦药味的雪松气息,听见他在耳畔呢喃:
"阿祯,可不可以...离顾知州远一点?"
尾音像被揉碎的月光,带着化不开的委屈,"他以前那样对你...凭什么..."
姜婉祯的手指抚上他汗湿的后颈,触到一片异常的滚烫。
"我本来也不想跟他走太近。"
她轻叹一声,将脸埋进他肩头,"只是恰好救了我而已。"
话音未落,怀中的人突然收紧手臂,滚烫的泪水无声地落在她锁骨处,洇湿了一片衣襟。
姜婉祯的指尖突然僵在半空。
怀中的人颤抖得像暴雨中摇摇欲坠的蝶,温热的泪水透过丝绸衣襟渗进她皮肤,烫得她心口发疼。
顾遇安,那个永远笑意盈盈、把她护在身后的男人,此刻竟埋在她颈窝无声啜泣。
"阿遇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自觉发颤,掌心贴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拍,像安抚受惊的幼兽。
顾遇安抬起头的瞬间,她倒抽一口冷气那双总含着星光的桃花眼此刻蒙着层水光,眼尾泛着艳红,睫毛上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脆弱得让人心颤。
姜婉祯喉咙发紧,心底突然窜出股莫名的冲动。
她想咬他泛红的耳垂,想看他委屈又求饶的模样;想揉乱他精心打理的黑发,听他带着哭腔唤她姐姐。
这荒唐的念头惊得她猛地甩头,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指尖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阿遇,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强迫自己扯开话题,声音却软得能滴出水来,"阿竹肯定都想我们了。"
她不敢直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生怕再多看一眼,心底的冲动就会破土而出。
顾遇安沉默良久,突然将脸重新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