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怅惘，忽然想起他说过母亲早亡的事。

阳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在他侧脸投下一道温柔的阴影，那道阴影里浮动着的哀伤。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紧抿的唇角，却在半空僵住 这个在刀光剑影中护她周全的男子，此刻却像个孤独的孩童。

“你母亲......” 话到嘴边又咽下，沈沐云收回手，转而抚上琴弦。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顾渊手把手教她时掌心的温度，“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顾渊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是啊，温柔到连离世前，都在教我《凤求凰》的变调。”

沈沐云望着他故作轻松的背影，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拨动。

直到离开山庄，耳畔似乎还回响着他说 “母亲” 时微微发颤的尾音。

当晚沈沐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发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唇角不受控地扬起。

原来那个总是沉着脸、眼神如寒星的顾渊，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刻。

秋儿端着安神汤进来时，正撞见自家小姐对着月光傻笑，惊得差点打翻药碗 原来素来清冷的小姐，也会有这般女儿家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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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小姐，你不会练琴练傻了吧！”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弹奏的技巧。” 沈沐云闷声闷气的声音从锦被里钻出来，指尖无意识地揪着绣着并蒂莲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