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是...?” 余安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弟弟。” 沈沐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

“如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想起失踪的弟弟,沈沐云的心中一阵刺痛。

见沈沐云神情哀伤,余安一时慌了神,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又不忍看她继续伤心。

“姐姐愿意,我也可以做姐姐的弟弟。”

还未等沈沐云回应,远处便有人呼喊余安。

“我得训练去了,下次再找姐姐吧。” 余安说完,便朝着呼喊声的方向跑去。

沈沐云望着余安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想不明白。那相似的眉眼、神态,像极了她朝思暮想的阿时。可若真是阿时,为何对她这般生疏,不肯相认?

17

黑夜愈发深沉,悠悠的笛声如丝线般飘来。透着几分孤寂,挠得本就辗转难眠的沈沐云心头发痒。

她不由自主地寻声而去,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悬崖边。月色勾勒出一道熟悉的背影,顾渊。

“这么晚,顾国公,还有兴致摆弄这笛子?”

“今日议事,李将军提议火攻蛮族营地,太子却主张正面强攻。你怎么看?”

顾渊放下笛子,语气平淡,却隐隐带着几分试探。

沈沐云微微一愣,虽从未亲临战场,可从小父亲常把行军打仗之事当作故事讲给她听。低头沉思片刻,条理清晰地说道:“火攻之法,虽能速战速决,可风向变幻莫测,一旦风向逆转,火势反噬,便会前功尽弃。”

“依我之见,可以先放出风声,佯称我军将用火攻,引得蛮族全力加强防火戒备。待他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防火上时,我军再集中优势兵力,从他们自以为最安全的侧翼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或可大破敌军。”

顾渊闻言,终于侧眸看向她。

“还算聪明。”

三日后,边关的战鼓轰然擂响,战事如燎原之火般瞬间爆发。

营帐内,沈沐云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每一刻的等待都似煎熬。

直到暮色开始笼罩大地,天边泛起昏黄,秋儿才气喘吁吁、脚步踉跄地冲进营帐。

“姑娘,打赢了!咱们打赢了!”

秋儿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挥舞着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真的?太好了!” 沈沐云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松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可下一秒。

“不过,太子殿下率军冲锋时,被敌将偷袭,挨了一剑。好在最终胜利了。” 秋儿的补充却让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沈沐云刚要脱口询问伤势,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秦止曾经对自己的种种伤害。

她紧咬下唇,心中冷冷想着:他就算死,也是罪有应得。

战事平息后的营地,弥漫着战后的疲惫与些许安宁。沈沐云来到营地外,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躺于树下。

微风轻柔地拂过,撩动她的发丝,试图安抚她那被仇恨与纠结填满的烦乱内心。

当她起身准备离开时,一转身,竟发现秦止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秦止,原本华贵的颜色此刻却衬得他脸色毫无血色,愈发显得苍白如纸,身姿也因伤病而有些摇摇欲坠。

沈沐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避开秦止投来的目光,语气冷淡得如同寒霜:“太子殿下病重,应当卧床休养,不该在此吹风。”

秦止却仿若未闻,他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沙哑:“沐... 薛姑娘,你的簪子。”

说着,缓缓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支温润的玉簪,正是当年沈沐云珍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