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川却像是受了莫名的刺激,捏紧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来。
“孤现在,允许你有,孤给你这个机会......”
当他吻得越发凶狠时,卿姝闭着眼,在心里默数着熏香燃烧的时间。
三、二、一......
她清晰地感觉到,裴临川钳制她的力道开始变松。
熏香里的迷.药足量起效,与裴临川身体里的蛊虫共同反应,终于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倒在了她怀里。
卿姝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却悬停在离他皮肤一寸的地方。
就这样吧。
她无声启唇:“下次回京,就是你死我活。”
收回手,卿姝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散了。
却又故意让裴临川衣襟散乱,伪造出缠.绵后的假象。床榻上的凌乱,足够让后来的人浮想联翩。
推开窗时,夜风卷着细雨扑进来。
卿姝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消失在雨幕里。
十三年前,卿姝的母亲在祭天大典上预言,立裴昭衡为太子是天命所归。
十三年后,该由她来拨乱反正,终结这狼突鸱张、狐鸣枭噪错误的一切。
卿姝的指尖搭上东宫偏门的铜环时,北漠的风似乎已经穿透宫墙拂过她的眉睫。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故乡雪原上冷杉的气息。
三年了,被碾碎在裴临川靴底的尊严,此刻正随着夜风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
刚刚踏出东宫大门,她身后便“轰”地被一根纹了金蟒的火折子给照亮了。
火折子被点亮的细微声音,却在寂静的深夜被放大了无数倍。
7
“卿姝......你要逃到哪里去?”
“孤是不是说过,没有孤的允许,你不能离开东宫半步。”
后背骤然绷紧,阴恻恻的寒意顺着后脊爬上卿姝的脖颈。
裴临川坚硬有力的手掌捏紧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扭转回身,被迫与他冰冷幽深的一双眼相对。
抓住她的瞬间,裴临川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愤怒。
是因为她竟敢逃跑?
还是因为发现她宁可离开,做个卑贱的庶民。
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为他辅佐夺.权、为他生儿育女?
不,或许最令他发狂的是,她竟真的敢走。
“孤明明给过你机会,允许你有孤的血脉做唯一的侧妃。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暗牢里,做一个发泄的玩意儿,做孤永远的禁.脔......”
裴临川亲手将她关进暗牢,发疯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俯身咬住她的颈侧,力道狠得像是要撕下一块肉来,可身下的人连颤抖都没有。
“说话!”他暴怒地掐住她的喉咙,“你不是恨孤吗?骂啊!哭啊!”
月光照在她毫无温度的眼底,卿姝只是偏过头避开他的亲吻,用被咬破的唇冷笑:
“你,不,配。”
裴临川忽然觉得烦躁,又无能为力地惶恐。
好像所有爱都在悄无声息地抽离,而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
卿姝靠在暗牢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石壁上的裂痕。
已经七天了。
没有鹧鸪的暗号,没有废太子的消息,甚至连送饭的侍卫都闭口不言。
裴临川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入暗牢。
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却忍不住想:
裴昭衡是不是放弃了?
还是说......他的人已经被裴临川截杀在半路?
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