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他闭上眼，声音像极了某种破碎，“你真的不要我了。”

没人回答他。

梁霁月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一个叫傅雪凛的人了。

第二十四章

盛夏午后，窗外阳光洒进来，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砚琛，她踢我了。”梁霁月坐在柔软的躺椅上，穿着淡蓝色的孕妇裙，一手抚着隆起的腹部，眉眼弯弯，笑意如春。

裴砚琛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俯下身，温柔地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是我们的小棉袄在跟爸爸打招呼。”

梁霁月轻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真好……砚琛，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他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是你给了我一个家，一个完整的未来。”

她笑了，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这一生所有的苦，都已经过去。原来，只要人选对了，就什么都对了。

这一世，她终于没有选错。

孩子出生的那天是个雨夜。

医院走廊里，裴砚琛整整站了七个小时，白衬衫被汗水打湿，眼里布满血丝，却一刻不曾离开。

直到护士抱着婴儿出来：“裴先生，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他终于松了口气，眼圈发红，一步步走进产房。

梁霁月面色苍白，额头湿漉漉的，但眼里满是笑意。

“你看她像不像你？”她轻声问。

裴砚琛轻轻抱起那个粉团团的小姑娘，喉咙发涩：“像你，更像天使。”

他们给她取名叫“裴知欢”，希望她永远知道快乐，知道妈妈的名字是怎样从“稚”到“欢”。

从迷惘到幸福。

梁霁月坐在月子中心的阳台上，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最新商业新闻

【傅氏集团宣布申请破产清算，总资产缩水超过八成……】

她眉毛都没挑一下，仿佛只是听了一则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八卦。

可她知道，有人听完这则新闻时，是何种锥心刺骨。

傅家老宅里，傅雪凛坐在昏暗的客厅，面前摊着一堆债务清单和清算文件。

阮娇娇靠在沙发角落，眼神呆滞，脸上依旧能看到曾经留下的疤痕。

“你满意了吗？”她嘶哑着嗓子，“你真的报仇了，傅氏倒了，你也亲手毁了我。你还有什么留恋的？”

傅雪凛盯着桌上那张照片那是梁霁月大学时的样子，笑得清澈干净。

他一言不发，只是将照片揣进了怀里。

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因为梁霁月生下一女，梁霁月与裴砚琛的婚礼照被重新刷上热搜。

照片上，梁霁月穿着洁白婚纱，挽着裴砚琛的手，眉眼含笑，身后满是阳光与祝福。

而他，只能在肮脏破碎的客厅角落，静静看着这场属于别人的幸福。

“我现在终于明白……”傅雪凛自嘲地笑了，喃喃道，“不是我输给了裴砚琛，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赢。”

他闭上眼，脑海里一幕幕浮现：

少年时那个倔强却爱笑的梁霁月，她一次次为他低头、委曲求全，还有她最后转身离开时的决绝。

他忽然哭了。

不是那种宣泄式的嚎啕，而是喉咙发不出声音的颤抖，一滴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落在他曾握紧却从未珍惜过的命运上。

梁霁月并不知道他哭了，不关心。

她正忙着给裴知欢喂奶，裴砚琛在一旁搭了个小帐篷，说要陪女儿露营。

“我们不是在家吗？”梁霁月笑着问。

“家也是宇宙最温暖的营地。”裴砚琛一脸认真，“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