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傅雪凛声音低了下去，他确实有些崩溃了。

昨夜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犹豫过，可他心里的恨意太浓。

看到阮娇娇一副还敢提起梁霁月名字的样子，他忍不住发泄，发了疯一样地打她、训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下手有多狠。

可现在，梁霁月不领情。

她甚至没有看阮娇娇第二眼。

“你让我失望。”梁霁月轻声说，“从前是因为我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好人。后来是我死心塌地还要为你找借口。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可怕。”

傅雪凛怔住。

“你不是在为我复仇，”梁霁月眼里终于有了些许情绪，那情绪只有冷，“你只是在为你自己找补，是在自欺欺人！你以为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就能弥补你当初对我的伤害吗？”

“梁霁月！”傅雪凛低吼一声，脸色苍白，“你真的这么绝情？”

“绝情？”她眼神毫不动摇，“从你站在她那边，亲手把我推进深渊的那天起，我就学会了什么叫绝情。”

傅雪凛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再没脸再站下去，只能带着几乎已经虚脱的阮娇娇，狼狈地转身离开。

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掩盖不住那种落败与孤寂。

而梁霁月站在门口，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依旧平静如水。

裴砚琛走出来，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她靠着他的肩，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过去的那个她，早已在上一世死在那段独自挣扎的烈火里。

现在，她只属于现在的自己，和裴砚琛。

第二十三章

傅雪凛这一整天都像疯了一样。

他在车里坐了许久，车窗紧闭，浑身却冷得发抖。

阮娇娇缩在副驾驶，脸上还残留着红肿和抓痕，一边哭一边小声抽泣。

“雪凛哥哥……你不是说霁月会原谅你的吗？我都那样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雪凛的手紧握着方向盘，青筋暴起，低吼道：“闭嘴！你凭什么怪她？”

阮娇娇被吼得一愣，随即捂着脸大哭：“你为什么不怪她？是她跟别的男结婚的。”

“够了！”傅雪凛猛地打在方向盘上，砰一声响起，像惊雷般震得阮娇娇止了哭声。

“是我错了……”他像自言自语，眼神空洞，“我不该信你……不该为你伤她。”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梁霁月那身白色睡袍、锁骨上的吻痕、眼里的冷漠……像一把一把刀，把他心口剖得血肉模糊。

他甚至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傅雪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梁霁月的周围。

她和裴砚琛在餐厅用餐，他坐在对面马路抽烟，整夜未眠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他再也不高傲、不冷淡、不骄纵。

他低声下气，甚至一次次向她道歉，像个沉入深渊却拼命想抓住岸边的溺水者。

但梁霁月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她冷静、疏离、礼貌。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回应：“傅先生，请自重。”

这三个字，比“滚”还要刺心。

裴砚琛察觉到了傅雪凛的执着，也看穿了他心里那点早该死掉的执念。

“你在逼她。”裴砚琛在梁霁月办公室楼下拦住傅雪凛，语气冷静，“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还要继续吗？”

傅雪凛站在原地，眼神布满血丝，语气低沉而危险：“你凭什么替她说话？你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人。”

“我是不是趁虚而入不重要。”裴砚琛唇角微扬，淡然中带着锋利，“重要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