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席间饮酒乏味，臣不才，愿作诗一首，贺万岁千秋鼎盛。”

众人纷纷附和。

卓言曌颔首，遥遥举杯，又听席下有人道。

“数年前先皇寿宴，众人皆为诗令所难，唯陛下以牡丹为题作一首贺寿诗，才惊众人，如今臣等为陛下作诗，岂非班门弄斧？”

“吱”

木桌与地面摩擦声骤然响起，谢朔云猛然收回下意识推撞到矮桌的手，惊疑不定地抬眼看向卓言曌。

她也为先皇题过一首牡丹贺寿诗？

而卓景琅面色难看，握着木箸的手用力到泛白。

卓言曌淡淡扫过他们，扬声道：“既如此，不如再行诗酒令，朕与尔等同乐，凡有佳作者，重赏。”

话音刚落，卓景琅便低吟一声，按住了自己的额角，气若游丝。

“朔云哥哥……我的眼睛，好像又不舒服了。”

谢朔云当即将她揽进怀中，带着她匆匆离席。

“长公主身体不适，臣先失陪了，陛下恕罪。”

直至诗酒令结束，卓言曌赏赐完众臣，两人也没有归席。

宫宴散后，卓言曌挥退众人，独自登上摘星台散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便对上卓景琅的脸。

卓言曌挑了下眉，刚想说卓景琅这次居然难得没流着眼泪，行大礼求饶，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开始哭。

“陛下，臣妹罪该万死！”

卓言曌不禁失笑：“无缘无故的，景琅何罪之有啊？”

“臣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令谢小将军错认！”

卓景琅眼眸含泪凄凄然道：“臣妹一时鬼迷心窍……陛下，您是九五至尊，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臣妹自幼便事事位于您之后，从无怨言，唯有谢将军乃臣妹心之所系……”

“皇姐，求您成全我这一次，放过朔云哥哥，把他让给我吧……”

第五章

卓言曌看着卓景琅，语气冷淡：“卓景琅，你有什么资格，求朕相让？”

一刹那，卓景琅看向卓言曌的眼神就变了。

“皇姐，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卓言曌下意识后退，可还没来得及，就被卓景琅用力往后一推，踉跄着摔过身后的石栏，摔下高台！

摘星台足有三层高，摔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慌乱中，卓言曌下意识抓住了石栏，险险悬在半空之中。

“卓景琅！你要弑君不成？！”

卓景琅忽地笑了，她弯下腰，一根一根地掰着她紧抓着横栏的手指。

“皇姐宴后醉酒，独自散心，却不慎摔下高台，意外罢了……”

卓言曌手上逐渐失力，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卓景琅脸色骤变，紧紧抓住她的小臂，毫不犹豫地翻过石栏，带着她一起扑下高台：“皇姐小心！快来人救驾啊！”

“砰！”

卓言曌整个身子重重砸在青砖上，浑身骨头粉碎般疼痛。

痛到发黑的视野里，她恍惚看见谢朔云从摘星台上飞身一跃，接住了即将摔在地上的卓景琅。

卓景琅脸色煞白地靠在他怀里，哽咽道：“朔云哥哥，别管我，先救驾……陛下她不能有事……”

谢朔云万分担忧，急切地打断她：“先别管她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眼前阵阵发黑，卓言曌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有意识时，耳边不断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卓言曌睁开眼，就对上月见哭得发肿的眼睛。

脑后裂开一般地疼，卓言曌皱起眉，示意月见将她扶坐起来。

“陛下！您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