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烂漫,宫里的春桃尽数开了。
谢朔云在漫天桃花雨下为她舞剑,折了最好的一枝桃花,掏出一支玉簪送给她。
第十七章
彼时月见就在一旁,脸色如此变化万千。
卓言曌刚开始读书,谢朔云就做了她的伴读,日日相处,不知不觉之间她便倾心谢朔云,她确是真的偏心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那时她的皇长兄还没突发急病薨逝,卓言曌还没有临危受命,一朝成为太子,随即就登上皇位。
她还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每天跟在皇长兄屁股后头,一起学君子六艺,和皇长兄跑去军营玩沙盘,吵吵嚷嚷,闹得天翻地覆。
她那时候还没有在先皇的病榻前,和即位的遗诏一起,接下“曌”这个字,从卓言朝变成了卓言曌。
及笄那天晚上,在养心殿里,她和皇长兄、先皇先后一起用膳,爹爹问她,小公主,你现在可以成婚了,爹爹给你挑个驸马,你有没有喜欢的?
她一想到谢朔云,脸上的红霞就飞起来,让皇长兄好一番调侃,那个谢将军家的小儿子,你的伴读,是你的心上人罢?
她迎着爹娘兄长的调侃目光点头,脸几乎要埋进碗底。
再然后,先皇的寿辰过去不久,京城里就发了春疫。
其实那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往事了。
相隔不止三年,而是隔着一生,隔着生死、隔着香烛和灵牌。
卓言曌想,其实或许,她不仅仅只是对谢朔云情深不寿,放不下他。只是太想念那些过分无忧无虑地年少时光。
重生这十日来,她躺在榻上养病,看着月见正值年少的一张芙蓉面,其实也会想,怎么重生一朝,只回到此时,怎么不能回到她更加年少的那些时候。
“陛下,可是摘星台上夜风太大?”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月白的素帕,穆青衍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现下漫天繁星,没有一缕风吹过,哪儿来的风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