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仰头望着段承泽通红的眼眶，轻声哄道：“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帮忙照顾，就当报恩了。”

段承泽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又妥协道：“行，我送你去。”

半个小时后。

别墅密码锁发出“滴”的轻响时，莫芷晴指尖颤了颤。

她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唐景琛真的没改密码。

推开门，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拖鞋，她那双粉色兔耳的甚至没有落灰。

段承泽嗤笑一声：“他倒会装深情。”

莫芷晴径直走向主卧，直到拉开抽屉时愣住。

她留下的衣服全被真空封存，一尘不染。

衣服底下还塞着一些东西，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泛黄信封。

“遗书。”

二字刺入眼帘。

上面的内容不多，大概意思是莫芷晴不在人世，他也不想独活。

两年前，唐景琛是动过自杀的心思的。

莫芷晴展开信纸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泪水砸在“芷晴，我错了”的墨迹上。

底下还翻出更多东西，十二卷手抄《地藏经》，每卷末尾都写着“愿以此功德，佑莫芷晴不受轮回之苦”。

段承泽捡起经卷冷笑：“现在演给谁看？你被雪埋的时候他在哪？”

他拽过莫芷晴就要走，却被她轻轻挣开。

“承泽，让我单独待会儿。”她抱着那堆抄写的经书，有些失神：“你知道吗？当年他救我的时候，湖水那么冷，可他把我托出水面的手是暖的……”

段承泽咬了咬牙，侧过头不愿再去看女孩的目光。

一道轻叹散在空中。

“你就真的确定，救你的是唐景琛吗？”

第20章

三天后，唐景琛出院。

莫芷晴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他整理衣物。

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反复抚过一件叠好的灰色毛衣。

那是她从前亲手织的，袖口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

“芷晴。”

段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车在楼下，该走了。”

她最后瞥了一眼病房内，转身时被段承泽牵住手：“别回头。”

一连几天，莫芷晴因为唐景琛的事都没什么精神，除了宅在家哪都不肯去。

直到这天，市里举行了一场拍卖会，她才被段承泽从沙发上扒拉下来。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莫芷晴一袭墨绿色长裙，站在展台前心不在焉。

段承泽揽着她的肩，将一枚翡翠胸针别在她领口：“你戴这个好看。”

这是他刚才拍下的，这个颜色十分衬女孩。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段先生好眼光。”

莫芷晴浑身一僵，转头便对上唐景琛深邃的眸子。

他西装笔挺，腕间佛珠却与这浮华场合格格不入。

段承泽将莫芷晴往身后挡了挡：“唐总也来竞拍？”

唐景琛的目光始终落在莫芷晴脸上：“我来赎罪。”

拍卖会进行到最后压轴的拍品一枚稀世蓝钻戒指被推上台。

起拍价五千万，场内竞价声此起彼伏。

唐景琛利落举牌，声音平静：“一亿。”

全场哗然，纷纷回头看这位有钱的金主，却也没人再加价。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展台，接过戒指后竟下台单膝跪在一个女孩的面前。

“这是我欠你的。”

莫芷晴后退半步，喉间发涩：“唐景琛，你欠我的从来不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