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剑神并没有把他们昨天的谈话告诉林煦。

不然陆成南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雅照,外面传你的事都快传疯了。”陆成南假装洒脱地笑,“你先就在这好好静养吧。”

林煦委婉地说:“我倒是想。”

玄正一听他话里有话:“你只管安心,我替道阳同意你住这儿了。”

林煦十分感激。

因想起昨天的事情,玄正仙君问:“如果要个剑穗,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林煦沉默了一会儿。

陆成南催促道:“有这么难选吗?你快说。”

磨蹭了片刻,林煦带着显而易见的难为情:

“……那就……银色吧。”

陆成南和玄正仙君都怔住了。

看他们的表情,林煦也迟疑了一下:“银色,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玄正仙君问,“但为何是银色?”

林煦羞于开口。

他脑海里浮现出某个银发的身影。

莫非、莫非要让他说,那头银发是任何流苏都比不上的。

“难道是因为,那是剑刃的颜色?”陆成南说。

“对、对……是。”林煦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个原因。

陆成南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叹服于剑神的洞察力。

“奇了。昨天剑神就猜到你喜欢银色,原因也一模一样。”玄正仙君道,“这么说来,你和他还很有缘。”

林煦脸一红,局促地说:“是、是吗?”

道阳仙君不知何时从房间里猫了出来。

他刚洗漱更衣毕,打着哈欠:

“不错不错。我看,他们的剑也有相似之处。”

“像吗?”林煦惊讶。他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他拙劣的剑,怎么能与剑神的剑相提并论。

道阳仙君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柱子边:“剑路就是人心,不同人使出来的剑就是不一样。”

“有人狂妄自大,图名图利,使出来的剑就胡飘乱飞,和那浮萍一样一打就散。有人心思歹毒,阴险狡诈,使出来的剑就全是损招,跟那阴沟里的老鼠似的,上不得台面,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就是恶心人。有人求而不得,自怨自艾,觉得天地万物都欠他的,使出来的剑里满满的暴躁,这种剑破绽百出,和那水泡似的一挑就破。”

“不止如此,剑就是天地,就是阴阳,就是大道。我在剑里看到的不是招式,是剑修的一生。”

林煦问:“那剑神的剑如何?”

“他的剑……”道阳眼神飘渺了一瞬,大约在回忆,“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剑。好像有万丈河山的气魄,又有寒霜初凝的幽微,有万物复苏的生机,又有凋零轮回的死寂。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透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陆成南不解:“那他不就是来路不明…… ”

“来路不明又怎样?心术不正的人,使不出那样的剑。”道阳仙君说,“俗话说,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剑也一样,心是如何,剑就是如何,以心驭剑,人剑合一。剑是不会说谎的。”

林煦听了,想问却欲言又止,他想知道自己的剑又如何:“那……我的剑……”

“你的剑?”道阳笑了一声,“你的剑,我和玄正说了不算,因为你不认,所以我们说了也没用。你去找你认的那个人说吧。”

林煦这回没再问他认的人是谁了,静默如鹌鹑。

怎么感觉整个登剑阁的人都要知道他的心了。

所以,那个人……也一定知道了吧。

知道了,却不想答应收他为徒,是这样吗。

半晌,他很担心地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