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语扬会握住的也是隋时的手,从来就没有别人。
隋时的手掌裹着艾语扬发烫红潮的面颊摩挲,眼睛盯着他燥涸的嘴唇。
“发烧里面好像会很热。”隋时低声说,像自言自语。
发烧让艾语扬的思维显得迟滞,花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伸出一截舌头舔湿自己干燥的外唇,用牙齿咬嘴唇上一片翘起来的死皮。
“哦,”也不知道生气还是难过,艾语扬很低又很困难地应了一句,“是吗?”缓慢地扭过头看隋时,高热使他的眼角泛着浅淡的红色,精神很差,睁眼也非常用力,好像如果不用力的话他没办法看清隋时的脸,“可是现在在医院。”言下之意是不可以。
艾语扬居然还说了理由,笨拙又严肃地拒绝。发烧烧软了他的一身刺,他耷拉着眼皮,抽了下鼻子。
隋时忽然很没办法地笑了一下,“真烧坏了啊。”他用手掌蹭了蹭艾语扬滚烫的脖子根,再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身,手揣进校服兜里。
“我出去抽根烟,你睡吧,要换瓶子我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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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揣在兜里走路时隋时的肩膀略微缩起来一些,因此从侧面看他时他带着一点散漫的驼背。腿很长,步子随随便便就迈得很大,怎么看都不会显得赶,走得却永远比别人快,只是简单的走路也很蛊惑人。
隋时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拿了个纸杯接水。
虽然嘴上说要出去抽烟,但附属医院的禁烟标识贴得很显眼,隋时不至于明知故犯。
更何况他的烟早在学校里就被他抽空了。
对烟隋时并没有什么瘾,只是这两天抽得格外多,烟对身体的害处暂且不提,仅就解愁而言,烟是很好的消耗品。以往隋时烦的时候抽几根烟所有的事都可以轻易迎刃而解,但今天却有些失灵。
也许到艾语扬面前什么都会失灵。
听徐恒说艾语扬来输液的时候隋时心里多少有些被瞒着的不爽,虽不至于要多生气,可脾气却还是着了。卑劣的嫉妒心也有,他不觉得自己又有哪里比不过徐恒,叫艾语扬告诉了徐恒又什么都对他闭口不言。
徐恒也能操他这么舒服?隋时冷笑,冷笑间第一个反应居然还是要去找艾语扬,第二个反应才是骂自己傻逼,艾语扬什么都不告诉他他又去个屁。
艾语扬宁肯告诉外人也不告诉他,他热脸贴冷屁股有什么意思,前一天他们闹得不欢而散,他现在又何必眼巴巴贴上去。
自我矛盾时又抽起烟来,隋时常在教学楼顶楼的厕所抽烟,顶楼的教室不排班,厕所的门常年锁着,锁很好开,隋时想抽了就会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