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映看着他汗如雨下,分明恐惧得要飚出眼泪,却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面孔骤然扭曲,一时竟有些忍俊不禁。
她知道面前的“对手”能力不够,却也没有想过对方竟会如此不堪,更不明白那个有胆量切割肉块的女人,到底为何沦落至此。
居然会被这样的人所控制,又丢脸,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好笑。
季朝映觉得好笑,于是也就真的笑了。
她带着点儿逗弄虫豺的惊奇,笑眼盈盈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在杀鸡啊。
陈志才的本能比他的大脑先快一步,瞬间便解读出了其中蕴含的意思,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恢复理智,季朝映便又轻飘飘地抛出了疑问。
“但我听到了惨叫声呀。”
陈志才在她话语出口的瞬间僵硬了,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滑稽又好笑。
他的情绪就像是一根松紧带,被季朝映攥在手心随意把玩,仿佛小孩子攥着树枝,戳弄着面前肉肥的虫子。
没有意义,但却有趣。
季朝映弯起唇角,她缓慢而仔细地打量着面前低矮肥胖的男人,从那乱糟糟的头发、到对方身上脏兮兮的条纹半袖、再到那松松垮垮地挂在大腿上黑色大裤衩,即便觉得对方太过于不堪,依旧饶有兴致地继续拨弄情绪的弦。
她轻声细语:“那惨叫声,听起来和您的声音似乎不太像,对了,还有您身上的这些东西。”
她伸手,指了指对方身上溅到的脑浆:“也是杀鸡的时候沾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