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阿姨帮您切块了,阿姨真是的,只忙着做家务,都没时间帮您打理一下。”
她带着笑意,眼中关怀之意柔软而真切,“说起来真奇怪,阿姨是您的妻子吗?我看阿姨不像是周省出身的人,愿意结昏的女人,应该都很贤惠才对呀。”
季朝映声线温柔,话语的内容却字字惊心,所有的词句都似有所指,陈志才大脑发烫肥肉紧绷,几乎濒临崩溃,但还在无力地继续吐出谎言。
“身上的……身上的这些是做饭的时候溅到的,你别看叔这样,家里的很多事都是叔自己做的……”
陈志才本能地开始装点自己,开始塑造好男人的形象,尝试着去争取眼前人的好感度。
“那惨叫,可能是电视上放恐怖片的时候,声音调的太大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他思维混乱,词句颠倒的同时本能地想,她到底是什么人,是便衣的警员,还是接到了举报的刑事部人员?
“……至于你阿姨,她、她是梁省出身的,高邱省的人,她贤惠的、贤惠的,就是家里都太忙了,所以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拼命地找着各种借口各种话题,混乱到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如同所有被找上门的罪犯一般,毫无作用地粉饰太平,拖延着最后一点时间。
但面前人的反应,却和他所想的全然不同。
“原来是这样呀。”
季朝映点了点头,她抬起眼,眼神清澈,神情恍然,眉眼间透着一股未经人事到近乎愚蠢的纯真天然。
她笑容清浅,态度友善,仿佛每一个解决了和邻居的误会的独居姑娘,“没想到您也会做家务,乍一看还真是没看出来,既然那些味道是因为杀鸡,那等到之后收拾干净,应该就好了。”
陈志才心头一跳,瞪大眼睛看向她,耳朵里传来的,是依旧柔软温和的声音。
“至于那些惨叫,应该也不全是因为您的电视声音放的太大,毕竟咱们的客厅墙上通着一个洞,隐私声音什么的,很容易泄露。”
没有厉声呵斥,没有厌恶讥嘲,没有从楼道中忽然窜出的执法人员 ,一切风平浪静,之前的所有暗示和似有所指,仿佛都只是他精神紧绷之下的臆想和误解。
陈志才开始觉得眩晕。
他感觉到了一股飘忽混沌的恍惚,心跳又止不住的开始急促起来,砰砰砰、砰砰砰,将女孩的声音压得蚊吟般模糊含混。
“……误会解开了就好,以后咱们邻里邻居的,还得麻烦您多多照顾……”
不是幻觉。
不是臆想。
原来之前那些话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含义,眼前的这个女的也不是什么便衣警员……就真的只是个搬过来的租客而已。
陈志才干涩地,用力地吞咽了几口唾沫,他一卡一卡地转动眼珠,看着眼前的女孩向他拉开口袋,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各色糖果。
她笑容羞涩:“这个是见面礼,我刚刚搬过来,比较拮据,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个也是牌子的,是好吃的。”
“您看……”
女孩揣着一大口袋的糖果,轻声说:“您看,这些糖也不好拿的。”
“您说,要怎么把它拿进去呢?”
第5章 这里好脏啊。
女孩微微仰着脸,她笑意轻柔,声音更软。
她的话语仿佛羽毛般钻进人的耳洞里,激出一股异样的颤栗,仿佛被人捏着棉签捅进耳道,麻痒中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异物感。
陈志才发热的大脑缓缓降温,他滚动喉结,吞咽口水,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已经口干舌燥,喉咙里痒得钻心。
……不能让她走。
他终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