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她离开了这栋楼会不会被外面的警员逮住, 单说现在的情况, 她再不想办法跑路,自己都要变成烤人排了!
郭巧慧很着急, 但宁想娣显然没有被她的焦躁情绪感染到,她只是有点呆滞地张了张嘴巴,然后像是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我差点忘了。”
宁想娣喃喃地说。
“忘了?那你先别忘,看在我昨天晚上走野路回来还没忘记给你带自热米饭的份上你把钥匙给我先!”
“……”
宁想娣看了看她,然后在郭巧慧茫然的注视下调转了手臂的指向,缓缓反应过来的郭巧慧像只无助的被野狼追捕着钻回了自己的洞穴,却发现老家爬进来了一只躲避太阳的长蛇的土拨鼠一样瞪大了眼睛。
宁想娣慢慢微笑起来,“……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你了。”
她说“对不起”的样子竟然见鬼的很诚恳,郭巧慧呆在原地,像一尊凝固的土拨鼠雕像,她慢慢张大嘴巴,不可置信:“你你干什么?”
在这一系列的行动里,就算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更何况她可不仅仅只有苦劳,再怎么说,她好歹都救过她吧?!
哪怕姓宁的可能不需要她救,但这份情分总该在的啊!
郭巧慧几乎要像一只真正的土拨鼠一样发出尖叫来了,但在短暂的爆发后,这颗变身的背景板松树又沦落回了无人搭理的境地,宁想娣的情绪在短暂的冲击下缓和了一些,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涣散的注意力从那些怪诞的幻想中收集回来,她看到陈拾意神情谨慎,嘴巴张合着,似乎在向她说些什么,可能是新一轮的尝试,而季朝映转头看着她,微微摇头,短暂地说了些什么,然后陈拾意便迟疑着停下了。
“她听不见的。”
季朝映这么说:“你可以看看她的视线落点,她有幻听症状。”
察觉到了宁想娣的变化,试图以自己查到的柳林在警方系统内留下的不干净的痕迹来劝解她的陈拾意停住了,她观察了一下宁想娣的状态,发现女孩说的确实是对的,那双棕黄色的眼珠颤动着,小幅度地转动,像是在观察周边的其她人不可知的动静,这是完全无意识的行为,陈拾意甚至怀疑她同时伴有幻视的情况。
“什么玩意?”
郭巧慧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哪怕她知道面前的人不一定会搭理她:“什么幻听?”
到底是为什么,她好像一下子就走到了精神病院里,身边的人都在说让她无法理解的怪话,面前的变态似乎披上了一件白大褂,对着面前的病人做出诊断。
理所当然地,可怜的背景板又一次被无视了,这让郭巧慧甚至感觉自己可能遭遇了霸凌……可恶!这帮天杀的坏女人,她和她们不共戴天!
“她的幻听症状应该很严重,或许以前就有端倪,但一直没有得到过合适的治疗,在生活忽然发生变动后,这种情况就恶化了。”
为宁想娣带来生活上的变化的季朝映面不改色,毫无愧疚之意,她道:“但在短暂的时间内恶化成这样,这是我没想到的。”
那双柔软的,似乎总能说出一点带刺的话语来的嘴唇张合着,她又在说些什么话了,并且说出的内容让陈拾意皱起了眉头,连带着郭巧慧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了疑惑和震惊。
宁想娣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不,不对,不能说是排挤,她像是一个残疾人,被割去了一部分对于世界的感知,这让她几乎像是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或许她早就被分隔开了,毕竟她的世界和其她人都截然不同。
她曾经见过正常的世界,她知道什么是正常的。
“闭嘴。”
宁想娣说,“闭嘴”
在闪烁着的热烈的火光中,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