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上头了,没有听她的?

一个误会如果生成了,又没有在当时解除,就很容易叫人脑子里留下错误的印记,连带着之后解开误会的难度,也会大幅度提升。

雄哥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可以坐下来慢条斯理讲道理的人,他是怎么解除了这个误会的?

毕竟这位阿瑧,听起来也不像是个之后能为自己仔细辩解,解开误会的女人。

季朝映回想着雄哥口中一直不离的“好女人”,心中生出些猜测,她道:“既然这么好,怎么不回去找她?”

雄哥叹了口气,手从口袋里摸去,刚抓出烟盒,便听到季朝映轻啧一声,只能重新把烟塞回去。

他道:“怎么没找过呢,我七八年前去偷偷找过她的,阿瑧是个好姑娘……自从我跑了,她就再没和别的男人谈过,七八年了都还一直单着,是我耽误了她。”

果不其然。

季朝映的些微好奇,立刻熄了下去。

她本想着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蹊跷,那位阿瑧说不定也有些机灵做派,却没想到事情居然真的是她猜想的这样是这人自以为阿瑧为他守身了。

季朝映都不用猜想就能知道,雄哥曾经折身回去找人,为的肯定不是看看阿瑧的日子过得到底好不好。

他恐怕是为了回去寻仇的,不过看了阿瑧居然在那之后一直为自己守着,才熄了心思。

也不动脑子想想,底层女工本来就不待见男人,阿瑧只是和男人耍了一回,却耍出了命案来,就算她再怎么脑子不清醒,之后也要被吓醒了,怎么还会找新的男人耍朋友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雄哥满脸愧疚,眉梢眼角却又带着竭力想要掩饰,却又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洋洋自得,季朝映捏了捏手掌后方的绳结,打断了他的自我陶醉。

“说说之前的后续吧,你把事情闹大了,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样?

事情闹大了,雄哥、吴宇和阿瑧都进了局子。

那时雄哥年纪轻,没章法,把人打得鼻梁骨了折,吴宇也因为在阿瑧面前不想示弱,直直对上去,和雄哥打成了一团。

两人打得鼻青脸肿,彼此都见了血尤其是吴宇这小子,体格子比不上雄哥,出手却很阴,他不敢掏眼珠,却要一口咬上雄哥的耳朵,把他的耳朵撕下来半拉。

“那个贱种,亲爹被人拉去打屋墩的二皮货!”

雄哥揭起乱糟糟的头发给季朝映看耳朵,那儿迄今还留着长约五厘米的增生疤痕,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幻痛:“当时我这个耳朵,就差那么一点就没保住啊……这小子恶心到臭泥沟子里了,亏老子之前一直都把他当兄弟耍!”

两人都下了狠手,这案子便也只能按纠纷判了雄哥和吴宇这对“好兄弟”,彼此都给对方掏了医药费,又关在里头拘留了几天,才给放回工厂里头去。

彼时厂子里已经八卦漫天,或真或假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阿瑧独自一个留在厂子里,或许是因为那几天里受了太多流言蜚语,就算雄哥又去找她,她也不敢再见了。

“都二十多年前了。”

雄哥揉着手里的烟,有点遗憾似的:“当时我以为她是心虚不敢见我……说话也冲了点,现在想想,唉……那些长舌头的东西,那么说她,她不敢再见我也确实是怕了,她也没见那个贱货,一直躲着。”

雄哥含含混混地骂了几句,没说具体长舌头的到底是哪些人,但季朝映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到底是哪些人在传些流言。

恐怕是那些男工。

男人么,说来说去也就那么点东西,尤其是梁省男人,八卦长舌头传点流言瞎话那是自古以来的老传统了,季朝映都不用细想都能知道那位阿瑧彼时的处境,她问:“那个叫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