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来了:“你说你,这可是八个月的男婴啊!你都不知道这是多紧俏的补货……”
他痛心疾首,跺脚摇头,这样的好货,他是真把张青建当后辈看,才分给他的,要知道,往常就算是普通补货,他都是一人独享,偶尔才给儿子吃些滋补滋补,连老婆都是舍不得给的。
张青建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吐得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倒是省下了那份小雀儿,叫男老师当晚展了五分钟的雄风。
彼时的张青建,本该是对此痛深恶绝的,他甚至有了心理阴影,在那之后吃了几个月的素,碰到一点荤腥就会反胃呕吐。
直到他的体型变得瘦削,舌头得不到满足,他饥肠辘辘。
时隔多年,重温当时的经历,张青建不得不说,即便那时他表现得对肉类极其排斥,但实际上,在这种表象的排斥下……
他真正的情绪,其实是种恐惧。
太香了。
真的,太香了。
没有吃过那一口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想象那到底该是怎样的鲜美,细嫩的肉甚至都不需要咀嚼就能在舌尖融化,极致的美味在口腔中炸开,难以形容的满足感从胃囊延伸到心脏,连头皮都因为这无与伦比的快乐而发麻。
太香了。
太香了。
怎么能……怎么能这么香?
怎么能……怎么能这么香!
张青建的世界进行了一场大颠覆,那时,他看着扶着肚子的待产孕妇,眼中炽热流淌的是人类最本质的饥渴,那时,他看着那些苍白着脸从手术室里走出的女人,脑海中无法抑制地畅想着那些未成型的胎儿的去向。
胎盘是紧俏的好货。
胎儿同样是。
他饥肠辘辘,曾经在舌尖孵化的鲜美味道不住地在幻想中重温,他试着用其它肉类替代那种美味,但猪肉腥臭,羊肉极膻……所有肉类都在口腔中异变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古怪腥气,连果蔬都变得干涩无味,叫人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