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脸上的笑意都多了不少。

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能聊起来的话题自然也多了许多,季朝映自然而然地提到了自己的妈妈,聊起母亲的厨艺。

她坐在距离出餐口最近的桌子那儿,撑着脸看潘丽萱忙活:“潘姐的手艺真的好棒,我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一直都不爱做面食的,说是揉面太累啦,如果我想吃,她就直接带我去下馆子……等到什么时候她过来了,我一定把她带到你这儿来,让我妈也尝尝你的手艺!”

潘丽萱便很欢快地笑起来,因为店里现在没有别人,她没有带口罩,笑起来的时候,即便是依旧有些肿胀的眼睛,也拦不住那股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快活:“那到时候我一定拿出看家本事,让你妈妈好好点评点评。”

愈发熟悉之后,她的性格一改之前的沉默,嘴巴不听,竟然写出几分话痨来,也不知道之前的日子里,这脾性到底是怎么被人按下去的。

季朝映垂了垂眼,很快又起了新话题:“说起来,潘姐现在有孩子吗?”

潘丽萱的动作顿时一顿。

她脸上的笑意飞快淡去,但紧接着,又意识到这种情绪不该被无辜的不知情者所承受,于是又勉强拉起笑意:“……有个姑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只是忽然想到了。”

季朝映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捧着脸,神情万分憧憬:“有潘姐这样的妈妈,她一定很有口福……说到这个,她是住宿吗?我好像一直没见过她呢。”

潘丽萱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勉强起来,她僵硬地牵动唇角,但眉目间的郁色却无法掩盖:“她啊……她在我老家……”

潘丽萱声音发飘,含混不清:“……在我老家上学呢,现在也该小学了……小孩子,没什么好聊的,我们换个话题吧。”

也该小学了?

季朝映捕捉到了她话语中含混的用词,明明是母亲,但潘丽萱似乎并不是很清楚女儿的近况,那逃避的姿态十分明显。

季朝映本该配合的。

但是她没有。

她就像是看不出潘丽萱的焦虑、沉郁似的,满脸都是灿烂得有些刺人的笑意:“可是我想听。”

潘丽萱有些焦躁,她飞快地抿了一下嘴巴,又很快松开,肿胀的眼皮下,有些黯淡的眼珠本能地瞥了一眼一边咕噜咕噜地冒着蒸汽的汤锅,又很快收回:“……没什么好说的,小孩子……”

她糊弄着,想要把话题移开,但不等她再找出一个话头,季朝映便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想听。”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话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进入了循环,潘丽萱不由得感知到某种轻微的怪异感,她怔怔抬头,便见到女孩的笑意依旧,憧憬烂漫,像采摘了阳光制作的蜜糖,有种让人心慌的天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