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映连忙擦擦眼泪,又急又慌地道:“我……我也有宽松一点的衣服的, 潘姐你稍等一等,我现在去找找看。”

她立刻提着也被泼湿了一些的裙子,钻进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给潘丽萱换的衣服,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季朝映的衣装虽然大多是裙子,但她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也带了几身裤装。

这会儿季朝映给潘丽萱挑出来的,便是一身很素的浅色卫衣,并一条放量很宽松的棉制阔腿裤。

季朝映在卧室里停留了几分钟,又确认了一遍卧室房门的门锁不能将门锁死,便拿起一身衣服,问潘丽萱这一身能不能穿。

“看着也行,可以的。”

潘丽萱提着裤腰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她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有一米七三,季朝映的裤子有些短,但腰身是松紧的,不影响她穿:“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条裙子呢,还在想,我这个年纪了,穿小女孩的裙子不像样。”

季朝映摇摇头:“如果是裙子的话,潘姐还要回店里,恐怕不太方便……我这里有小型的洗衣机,要不你把衣服换下来,我一起洗掉吧?”

潘丽萱忍不住笑了,连肿胀的眼睛都睁得更开,她抬了一下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去。

她道:“没事,我回家里洗也是一样的,等到明天过来,就把你的衣服也一起带过来。”

季朝映便点头应下,推着她进了卧室换衣服。

大概过了一分钟,她又将门压开一条缝隙,探进脸来,把之前收在客厅的编织袋送进来:“忘了这个……潘姐换下来的衣服,可以放在这里的。”

季朝映把袋子放到地上,她的时间掐得刚刚好,潘丽萱刚要换上衣,天气热,她里面只穿了胸衣,下意识转过身来时,那腰腹上,正竖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与那些蛛网一般,消散不去的妊娠纹。

季朝映的视线一扫而过,她不等潘丽萱回答,就又把门合上。

潘丽萱生过孩子。

生育在身体上留下的烙印是永恒的,即便是产后恢复得好的女人,也难免在身体上留下不可抹去的印痕。

季朝映想,她大概……猜到潘丽萱为什么会一直容忍她的丈夫了。

这个人为制造的小意外,更拉进了季朝映和潘丽萱的关系。

当第二天早上,潘丽萱把季朝映的衣服还回来时,还和季朝映开玩笑,说她难怪要包餐呢,她带回去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滚了三回才开始掉色,也幸好哪壶茶水撒了,这要是给人喝到肚子里去,恐怕要请救护车来呢。

季朝映便祥装恼怒:“……样子可能坏了点,但味道可能不错呢!”

她打开自己新泡的茶,诡异的深绿色液体在茶壶里晃荡着,散发出浓浓的抹茶味儿。

为表自己做的东西真的可以入口,季朝映给自己倒了一杯绿水,刚刚喝下第一口,便忍不住皱起了脸。

潘丽萱也试着尝了一点,险些没直接喷出来:“……你,你怎么把芥末倒进去了?”

季朝映辣得眼圈通红:“粉末都是绿的……我没注意嘛。”

潘丽萱又好气又好笑,“之前还是开玩笑,现在看啊,我是真怕你会把自己送到急诊科,到时候给人一说,你是吃了自己做的东西吃坏了,看别人笑不笑你。”

季朝映嘟嘟囔囔:“……怎么能这么说!”

很不服气的样子。

从这一天起,季朝映不再让潘丽萱顿顿上门送餐,一天有两回,她是要去潘丽萱的门店里去吃的。

潘丽萱一开始还有点拦着她,怕她再和男人起冲突,会吃亏,但也是恰好,那男人又犯了事,赌钱的时候被逮到了,进了局子里,这下潘丽萱便不再做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