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卫锦挨了夸,脸上表情更嘚瑟了,如果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只怕能晃出残影来。

最后,云裴也从隔壁买了一碗桂花熟水来,又用菜干子和隔壁卖枣子的换了点枣子,给顾柳和马卫锦两人分着吃喝。

桂花熟水八文钱一碗,碗是同人家借来的,像是琥珀一样颜色澄亮的熟水装在细白瓷碗里,上头飘着几颗金黄色的桂花。

顾柳捧着碗喝了一口,只尝出了里头桂花和蜂蜜的味道,其他的估计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花浸泡出来的茶,喝起来甜甜的,又有桂花的清香,一点不腻人,顾柳喝完不禁舔了舔唇,怪不得能卖钱,好喝得很!

天渐渐亮了,街面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于是大家都不再闲聊,开始吆喝叫卖起来。

这么早依旧是来买菜的人多一些,云裴的板车上七八只山鸡野兔放在一起,还有绿头鸭、斑鸠等等,一看就是山里来的猎户。今日怎么说也算是个节,给家里买点肉吃也说得过去,于是,不一会的功夫,他们的板车前就围满了人。

像是山鸡、野兔这种体型不大又算不上是很贵价的东西在早集上最好卖,不一会就被挑完了,连脸盆里那只大王八都被人买走了,有些人买完了山鸡野兔,又来看那边顾柳和马卫锦白摆出来的山货,于是,两人那边也先后开了张。

等板车上最后一只斑鸠也被人买回家炖汤,云裴转头一看,便见顾柳和马卫锦那边筐子里的东西也少了许多,木耳、鸡蛋、菜干子,都卖出去不少,唯独最贵的松茸无人问津。

瞧着顾柳的眉心微微蹙起,有些着急的模样,云裴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急,松茸这样的东西比较贵,镇上赶早集的人家好些不太舍得买,等再晚一些,那些富户人家里的管事、采买都出来了就好了,实在不行,拉到镇上的酒楼也肯定有人收。”

“就是。”马卫锦也应和一声,“这会还早呢。”

顾柳听了觉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果然,等日头再高些,来往市集上的人更多了,推着摊车走街串巷卖糖油糕饼的小贩、牵着孩子穿梭在人潮里的妇人、坐在宽敞讲究的轿子里,偶尔伸手掀帘看看的小姐,双儿,甚至还有牵着猴子和大马往市集上过准备在镇子上表演动物戏的马戏班子。

顾柳的松茸终于有人问价了。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微胖,身上的衣裳说不上光鲜亮丽,但也十分讲究。

“你这松茸怎么卖?”男人用手抓了一小捧松茸看了一下,问道。

云裴从山上猎来的东西只剩下一只翠鸟还没卖出去,这会他那边反正没人问价,便替顾柳说起价来:“松茸这东西在山里难找,一百三十五文一两。”

“一百三十五文?”男人听完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不成不成,你这卖的也太贵了,平时镇上来卖松茸的才卖一百一十文呢,你这比别家卖的还贵。”

“瞧您这话说的。”云裴闻言笑了,也不生气,和和气气的说道:“一百一十文那是新鲜松茸的价格,我夫郎卖的这些都是晒干了的,秤上一斤肯定比那新鲜的松茸得的多,再说了,今儿还是秋社的大日子,连市金都比平时贵呢,您总得让我们赚几文。”

这话说的倒不假,先不说这秋社时镇上的东西卖的比平时都贵,就说这晒干了的松茸,医馆里一斤都要卖个一百五十文,还没他们卖的那么大,算起来,其实还是便宜的。

可来买东西没讨到便宜,人的心里总要觉得不舒服,于是男人站在摊子前继续挑挑拣拣的,一边绕价:“你这价钱还是高了,一百三十文,卖不卖,卖我就买了。”

这要是换了顾柳来,指不定这会儿就已经把价让了,来的时候他就想过了,镇上一斤新鲜的松茸一般能买个一百到一百一十文之间,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