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这次顾柳总算没有再躲,只是依旧垂着头,不好意思去看他,声如蚊呐。
他也知道自己这幅模样在云裴看来定是很奇怪,但他着实是忍不住。
他一见着云裴脑子里就忍不住想起下午看的那本图籍。
想起那本图籍里头画的东西,顾柳咬着唇,一双秀眉也皱在了一起。
简直是不堪入目。
其实所谓春宫图,也是有分不同的内容的。
通常姑娘双儿出嫁,喜婆手上的那本只是一些最粗浅的图子,上头只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小人儿,脸也是空白的,让新娘子新夫郎看一眼,知道大概是个怎么回事儿就成了。
只是这样,大多数人也是红着脸匆匆翻完的。
而夏天冬拿给顾柳的那本却是张柱子自个儿花钱从镇上买来的,是专门给男子看的,里头的东西自然勾画的更为细致,也更为露骨不少。
顾柳还是从头开始翻的,打头的一页就是一个双儿以一种极为骇人的姿势敞开.腿伏在男人身.下,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痛非痛,更别提后面的东西了。
夏天冬只知道他男人在箱子里藏了本这样的东西,却没瞧过里头的内容,就着急的拿给顾柳看。
顾柳一个不通人事的小双儿,先前哪里看过这样粗俗不堪的东西,当即便被吓坏了,连忙把手上的图籍扔了出去。
这下,他倒是彻底知道了那两口子夜里的房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人也被那图里的东西冲击到了。
那图籍里的画像是在他脑子里生了根一般,甩都甩不掉,他到现在一颗心仍是“扑通,扑通”猛的跳个不停,见云裴凑上来也是忍不住有些瑟缩。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夜里。
云裴像往常那样盥洗完回到屋里,吹了灯,往床上躺,手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捞,正要把人捞到自己的怀里抱着睡,然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旁的人恰好翻了个身,他摸了空。
云裴一愣,朝旁边看去,黑灯瞎火的他也看不清人,只能模糊瞧见夫郎背对着自己的后背。
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躲着自己,想了想,云裴又试探性的往里靠了靠,结果没多久,顾柳也往里挪了点。
“......”
这下,云裴再如何也没法骗自己了,夫郎就是在躲着他。
云裴抿了抿唇,手收了回来,有点闷闷不乐。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上了一趟山回来顾柳忽然就变成了这样,是他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吗?
怀里空落落的,让他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可是夫郎明摆着不愿,他总不能强迫,煎熬无比。
却不知背对着他的小人儿紧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张脸在黑夜里早已通红无比。
第二天,云裴一早怀着郁闷的心情出门了。
挑着个没有人的时候,顾柳把那本书还给了夏天冬,还书的时候还拿了块布里外三层的给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叫人瞧见里头是什么东西。
昨天夏天冬走得急,顾柳来不及把书还给他,只好把它藏在了床尾一口平日不怎么用的大箱子里,上头还用好几层棉服给压住,然而就是这样,他一个晚上仍是提心吊胆的,云裴一靠近床尾他的眼睛就止不住的睁大,心也跳的厉害,生怕被男人发现。
夏天冬挠了挠脸,也有些不好意思,把书接回来以后胡乱的塞在了箱子里,想了一下,问他:“我要去河边洗衣服,你去吗?”
正好他也要把云裴这两日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于是顾柳点了点头,回家抱了木盆和棒槌,跟夏天冬一起往河边去了。
如今的天气舒坦的很,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太阳也不像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