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这样还不够,他们如今立下的这份只能算是私契,还得把私契拿到官府去申牒,最后做除附户口变更,这田地买卖的交易才算是正式完成。
村长田契写完,云裴和张忠义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至于去官府申牒云裴说还不急,可以等他那两亩水田也买下来以后再一块去,张忠义也点头答应了。
田契立完,银子收下以后,张忠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家里老娘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不好,他实在是急着等钱用。
虽然自家两亩上好的良田从此就属于别家了,他还有些舍不得,但人命总是比银钱重要。
最后,张忠义站在田里抹了把泪花,含着哽咽着给云裴说了声:“谢谢。”
他心里清楚,云裴出手那样大方爽快,还是因着体谅他等钱用的心情,不然,他这两亩良田恐怕还卖不到这个价钱呢。
云裴摇了摇头,吴白河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忠义的肩膀,安慰他想开一些。
谁家都有日子难过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
旱田这边的事儿弄完,见还有些时间,吴白河又带着云裴去看了水田。
水田和旱田不是在一块的,水田靠着河边,但离旱田也不会太远,也省的到时他们两头跑。
两个人来到水田边上,吴白河将两亩水田指给云裴看。
他们这儿种的都是晚稻,一般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才会下种,九月的时候收割,而眼下正是冬春交替之际,因而水田里什么都没种,都是空着的。
云裴去瞧过了,知道也是好地,于是便也应下了。
水田因着亩产比旱田高一些,所以价格也贵,七两银子一亩,两亩就是十四两。如此,买了四亩田一共花了二十五两。
银钱一交,买田的事儿基本就算定下来了,云裴跟吴白河、张忠义都说好了,过两天就去镇上办申牒除附的事儿。
顾柳一直在家等着云裴,一见他回来便迎了上去,一双眼睛晶亮的瞧着他:“如何了?”
云裴知道他在家等的急,便笑着把两份田契都交到了顾柳的手里,交代道:“定下来了,两亩水田,两亩旱地,都是良田,花了二十五两银子,后日再同村长他们去镇上盖个官印就成了。”
知道他出去是为买地的,却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才一下午就把事情都定下来了。
顾柳双手捧着那两张薄薄的田契,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们家也有地了!还都是良田!
到底当了一辈子的庄稼人,虽然嫁给了云裴,然而顾柳的脑子里,对土地的热爱仍然根深蒂固。
去年秋收的时候花钱找村里人买粮食,顾柳嘴上虽然不说,然而心里总还是有些慌,如今手里握着四亩田的田契,他就安心多了。
见他那样高兴,云裴也觉得满足,又继续道:“两亩旱田是朝守义叔家买的,去年秋天时他已经给田里下种种冬小麦,咱俩今年夏天管收就行,等明儿,我带你去地里看看。”
像买地这样的大事儿,在村里一般都是家里男人做主,家里女人、夫郎是插不上话的,但云裴在这一点上从来不像其他汉子一般,家里什么事儿都和顾柳有商有量,还会主动交代清楚。
顾柳一听连地里的粮食都种上了,更高兴了,一双眼睛笑的弯起,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欢欢喜喜道:“我先去把这两张田契收起来。”
第二天,云裴便带着顾柳来到了他们家的田地边,先看水田,再看旱地。
跟村里其他人比,四亩田算不得什么,然而对于顾柳和云裴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
开春之后,地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就算如今地里的土还没到解冻的时候也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