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过好几次,他儿子是新四军。”老女人见他有些不解的样子,主动告诉他,“啊……是这样子的,当时我们把海洛因叫做四号,吸食四号的人就被叫做新四军。这是很多年之前的说法了,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懂这种说法。”

“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并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娘儿子的事情……”

“你每天回来那么晚,出去又出去得那么早,又不和我们邻居说话,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老女人说,“但是现在你知道了。我见过那小伙子,其实长得挺标致,就是染上了恶习,之前还是退伍军人呢,哎……”

“不过,你得小心着点,老板出了钱准备让强戒所提前让他儿子出来,所以他儿子快回来了,你也要小心着点。”老女人话锋一转,反倒是提醒起他来。阮宋一脸地无所谓,“没关系,我不会有事情的。”

“要小心啊。”老女人还是一脸的殷切,阮宋低下了头,若有所思,“你说,毒品真的这么难戒吗?”

“毒品戒得脱,死人都能救得活。”老女人淡淡地说,“你千万不要去尝试,会毁了你的。”

“既然这么难戒,为什么要去吸毒?”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其实父亲毒瘾没发作的时候还算是个正常人,偶尔还会关心他一下;但一旦毒瘾发作,就成了个野兽,家暴,骗钱,甚至去偷去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给他一点点毒品,就算是要他去杀人他都愿意。

所以他才会因为父亲吸毒的原因是个这样的畸形怪物,才会胎里不足,带了些怎么都治不好的病症。

“可能是因为,生活太苦了吧,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老女人说。

“所以吸毒的那一瞬间是快乐的吗?”

他想起了父亲吸毒时的样子,他是扎吸,吸食海洛因的人之前是用锡箔纸烫吸,当然,那是在毒瘾不深毒资还比较充裕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小,父亲有时候扎吸,有时候烫吸,他就玩被打火机烤焦了的锡箔纸,玩还带着点点血迹的针管。针管那么长那么尖,人的血管那么脆弱,扎进去不痛吗?可是毒瘾驱使着父亲用针管一次一次地扎进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里,父亲说,“什么时候都不快乐,只有针管扎进来的那一瞬间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