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厨房很小,锅子里脏兮兮的,他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上面还煎了一个蛋。准备走的时候,隔壁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带着一颗小白菜,估计是想洗洗,煮清水白菜充饥。

“你好啊。”老女人主动笑起来跟他打招呼。阮宋也冲她笑笑,“你好。”

这老女人脸很面善,阮宋看了就觉得很舒服,他之前也见过她几次,只记得她在自己搬来之前就住在这儿了。平时交道也打得少,阮宋端着碗准备走,老女人叫住他,“这么晚了,你才吃饭啊?”

“吃的是面条。”他把碗凑过去给老女人看,老女人熟练地把菜叶摘下来放进盆里清洗,“这么晚了,不吃饭怎么行?我家里煮了饭,你别吃泡面了,去我家里吃饭吧。”

“这……这不太好吧?”阮宋愣了愣,他的心似乎有些发紧,自从进入社会之后,他对每一个人都保持着一份戒心,小心提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见多了一些事情,真的无法让他再对陌生人产生一些美好单纯的幻想。

“没事,不然你在这里跟我说说话?好久没人跟我说话了。”老女人洗好了菜准备下锅,阮宋有些心软了,他端着面条站在老女人的身边,逼仄的空间里空气有些污浊。阮宋怕面条坨了,拿着筷子开始吃,他偷偷地打量着老女人。她已经很老了,可能五十多岁,又或者六十岁,头发都已经斑白。

阮宋随口问,“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一个人住。”老女人笑了,她挥着菜铲翻炒着锅里的白菜,“之前见过你几次,本来想过来跟你认识一下,结果你不是很常在家。上次,我回家的时候看见有些人在你家门口堵你,所以留意了些。似乎常常有个男人在敲你的门。”

“那是我爸爸。”阮宋蹲下来吸溜了一口面条,“他常常来找我要钱,他欠了很多钱。”

“所以你常常很晚回家就是为了赚钱吗?”

“是啊。我没有早点回家休息的资格。”

一想到“资格”这个词语,阮宋就已经无言了。他觉得心在揪痛着,老女人关了火,把清水白菜盛出来,端着碗也跟着蹲下去,夹起一大筷子青菜塞进了他的碗里。

“你很少吃青菜吧?少吃点辣的东西,看看你的嘴巴,都起皮了。”

老女人和善地笑笑,他突然觉得心里一涌,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心里,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幸福的错觉。他夹起碗里的煎蛋,把它分成两半,另一半夹给了老女人。

“你也吃吧。”

阮宋把蛋夹给她,随后默默地扒起碗里的泡面。老女人问他,“怎么叫你?”

“嗯?”

“怎么称呼你啊,我们都是老邻居的,都不知道你叫什么。”老女人动了动腿,似乎是蹲了一会儿腿麻了,阮宋很快站起来,老女人也跟着站起来。

“阮宋。”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自己的真名字,以前别人问他叫什么,他就说自己叫小宋,所以别人要么叫他小宋,要么叫他宋哥。

“哦,那我叫你小宋吧。我姓罗,你叫我罗姨就好。”老女人很紧张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很久没跟人说话了,所以有时候,有点唠叨。”

阮宋觉得老女人很和蔼,对她的好感又深了几分。他的脸上是如同阴云般的微笑,楼下也似乎传来了旅店老板锁上门口的大铁门的声音。每到晚上十点半,他们就会锁上大铁门,只留下一个小铁门以供进出。

“哎,老板和老板娘也是苦命人。”老女人突然说,她的脸上带着平静,似乎已经看透了,“他们的独生儿子现在在强戒所。”

“强戒所?!”阮宋大惊,看见老女人的眼睛又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强戒所?那不是吸毒的人进去的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