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花,很快归于平静。

冬天的衣服厚重,兜满了水,重逾千斤。他在水下动弹不得,只好慢慢下坠,恍惚间看到主人的车,就往那边赶去。

永定桥尽头,商唳鹤将这一幕尽数收入眼中。

身边陪他的是夏家的少爷夏宁之,跟他青梅竹马,感情浓厚,这次是借保护他的名义跟来,顺便带了相机,试图留些证据。

夏宁之担忧地望向商唳鹤,然而并未从那对格外幽深的黑眸中找到悲伤和怜惜,既安心又绝望。

安心的是商唳鹤不爱他,好歹也没有爱任何人;绝望的却是亲眼目睹一个人为自己奉献生命,商唳鹤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再多付出半点情感。

夏宁之百感交集,商唳鹤却已起身。

“去哪?”夏宁之问:“带枪的人可能还没走,现在出去危险。”

商唳鹤只说:“报警。”

让警察来管管他这位大哥吧。

途径永定桥头,商唳鹤有一瞬间驻足。

他提前知道了这次堵截计划,压根不在那辆车上,温和宜跟着跳下去,他本来只觉得愚蠢,尽给人添麻烦。

除此之外呢。

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爱,而是没有幻想中炽烈、专一、迷幻的爱,爱复杂而多变,包含一切一切如有似无的情感。

十年前,他被人告知,宁可没有,但不要这样的爱,他奉为皋臬。周围没有,他可以一直找,整个世界都没有,他也不介意终身孤单。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炽烈而专一的爱吗?

温和宜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