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
真是天底下最让人讨厌的男人,随便几句话就弄的他悲伤扼腕,温和宜转过身来,强行钻进他怀里。
摸到手机,开了录像,摄像头都快怼到商唳鹤脸上了,一点也不避人。
他边录边喊商唳鹤的名字,叫完了又喊不合时宜的昵称:“老公,哥哥……主人……”
商唳鹤眉眼舒展,任由他录,但从不回应。漆黑的睫毛刮蹭到镜头,近得可以看清瞳孔里的纹路。脸上挂着丝笑,撑着手臂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偶尔眨眨,眼下睫毛的阴影也跟着跳跃。
温和宜的心都快跟它同频了。
放任他录了三十秒,商唳鹤轻而易举地捉住他手,把手机拿过来。温和宜抿唇,紧紧闭着眼睛,羞耻得不敢睁开。
镜头里只有温和宜赤裸的身体,半点也没拍到商唳鹤。
“我好喜欢你……知道错了……主人,一直都有想你……”
画面中的温和宜嘟嘟囔囔,画面外的一言不发,脸红得像要滴血。
“我……我不是要威胁你。”记忆如同潮水,扑面而来,让他窒息:“求婚那件事,害你……总之,你可以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让他们知道,你没有被耍,也没有被甩,是我在给你当狗。”
幼稚如孩童的话,终于把商唳鹤彻底逗笑了,用手机背面拍拍温和宜的脸:“怎么,你以为有人会关注这个?他们只会笑我又被你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和宜抿唇,抬眼瞧他,又飞快敛眸:“那我删掉好了。”
商唳鹤把手机放进他被迫高举的手中,松开禁锢:“发给我。”
“嗯?不是不需要吗?”温和宜还缩在他怀里,一时怀抱松了,很不适应,下意识去追,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只好退回来,用被子裹住自己,还是发给了商唳鹤。
商唳鹤接收后,两个人背对背躺在宽大的床上,一时沉默无言。被子间空余出整整齐齐的天堑,将他们相隔两端,明明是世界上最容易跨越的沟壑,到了现在,竟变得比登天还难。
没有什么事后安抚,他也没闻到烟味,转过去后,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甚至不知道商唳鹤是不是睡着了。
他悄悄地爬出来些,探出两只眼睛,使劲儿扭头,用余光瞄商唳鹤。
然后就看见被子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里一个面色潮红、赤裸的白发男人,他就这么握着那手机,逗狗似的晃了晃。
温和宜赶紧钻回被子里。
后者若无其事,仍然安静地侧躺着。
离得这么远,就闻不清他身上的味道,温和宜僵硬地挑起话题,让声音代替他去触碰商唳鹤:“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
商唳鹤:“嗯。”
“那你为什么在这,还有辛鸿,你一早认识他了么?”
话音刚落,商唳鹤忽然起身压过来,捂住他嘴巴:“别这么质问我。”
“唔唔。”温和宜眨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还在思考该怎么把疑问变得柔和,商唳鹤已经穿好衣服起身,他很敏锐地发现衣服是新换的,在此之前,商唳鹤就算有洁癖,也不会几小时前穿着的马上就扔。
唯一的变数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