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都有那个东西?”

“什么?”

“那个兔子,你不是看那个知道的吗?”

程知许张了张嘴,他曾经,的确是有一个的,而且这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有,世界上只有两个,很特殊很珍贵的两个,但是现在他没了,甚至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他的心脏面团一样被捏紧了,又酸又痛,这股疼痛迫使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几乎是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运筹帷幄果断高冷的霸总,好像再次变成了田间的毛头小子,甩开身后的水泥高楼和玻璃,在路上抓住了阮乔的手,他的头发被风吹散,气喘吁吁,像是很多年他们站在田埂上,背后是金黄色的夕阳,他把藏在草垛里的阮乔揪出来,喘着粗气,用手扇着风跟阮乔说

“你躲的也太久了,我找你找了很久。”

但是记忆中那个脸蛋红红,会害羞着任他拉着手的小男生已经不见了,现实是阮乔下意识甩开手,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

这句话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浇灭了所有待燃的火焰和幻想,把程知许浇成了一个狼狈的落汤鸡,他吞咽了一下,嘴巴干干的,这些年所有的阅历,所有的练出来的舌灿莲花的本领在这件事上全都失效了,他舌头打结大脑空白,最后只是说

“我...你...”

“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程良。”

风吹起来了,吹着阮乔脸侧的一缕头发,它被扬起来,挡着阮乔的眼睛,程知许很想伸手把那缕头发伸手拨开,但是还没等他动手,就看到阮乔自己拿出一个夹子把头发夹到了耳后,阮乔低着头整理自己的头发,只是看着他一直不说话。

“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还订过…订过娃娃亲,你记得吗。”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还,挺巧的”

“你没必要这样。”

阮乔的目光平静柔软,没有当年的羞涩

“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出来这副样子,说什么, 很巧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很想见我。”

“什么…?”

程知许没想到阮乔的回答会是这个,事实上,他脑袋里想着的还是什么愉快甚至浪漫的相认场面呢。

“不是,我没有!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男人有点着急的解释,急道还想去拉阮乔的手,似乎肢体的接触能让他更好的传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但是碰到人就被阮乔给推开了,

“别碰我!”

“是你自己说不想见我的,你自己说不喜欢我来找你的,是你自己说话不算数的。”

“是你,把我给忘了的。”

阮乔说,他的眼睛水亮亮的

“你根本就没有认出来我。”

对面的人愣了好一阵子,似乎被突然爆发的阮乔震到了,但是他连爆发也是不吓人的,只是看起来很委屈,特别,特别的委屈。所以程知许几乎来不及细想,就开始张嘴解释,他的嘴巴远比脑子转的更快,瞬间就开了口

“你是说今天吗,我只是因为太久没见你了,有点…”

“我是说三年前。”

“三年前你和你的朋友们在酒吧的时候,你自己亲口说的,你说都什么年代了,别想用这一套困住你,给点钱打发一下算了人。”

阮乔下意识攥紧了书包带子,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和程知许对峙,好像又成了那个第一天进城地,满心欢喜来找人的幼稚鬼,没什么是他熟悉的,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点踏实的,踩在土地上的安全感,

“我不会纠缠你的,也不要你的钱。”

“如果你当成玩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