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卫国一怔,他原本还在想天黑之后悄悄翻墙头出去,没想到儿子竟不回来,当下轻咳一声:“……嗯。”

他回屋换了身做工的衣服,继续在院子里刨木头,想着宋早早装在箱子里的衣服,给她做个柜子吧,这样那些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就能挂起来,还有衣架子也得多做两个。

下午的时间悄然过去,柜子没打完,衣架子做好了,这玩意儿简单不费事。

满身木屑的孟卫国烧了一锅热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光肥皂就打了三遍。随后他找出剃刀,先把胡子刮了刮,然后才动手刮下面的毛,等一切处理好,刮下来的毛全被他扔灶膛里一把火点了,免得叫人瞧见。

可能是坐车太累,再加上被孟卫国折腾得厉害,宋早早一觉睡醒时天都黑了。

满室漆黑把她吓得一骨碌坐起,连忙去点灯,并且忿忿地骂了宋荣鹤几句,要她等几天才行呀!怎么还不来接她回家?

随即她想起自己特意叮嘱过爷爷跟白奶奶,在宋荣鹤出院之前不许提前告诉他。宋早早扒拉着手指头,盘算宋荣鹤得过多久出院,可惜在北山村打个电话都不方便,不然直接打回去问就好了。

中午只吃了碗面,宋早早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她看了下表,换衣服准备去徐家吃饭。

孟卫国是把门从里头拴好然后翻墙头走的,否则宋早早独自在屋里睡觉大门却没拴,他一点都不放心。

她出身再好,也难保有不长眼不怕死的凑上来,更何况她还从不收敛,只差没把本小姐有钱有势写在脸上。

徐阿奶晚饭烧得很丰盛,宋早早走时没打招呼,那些细粮啊鸡蛋啊肉什么的,徐家祖孙俩一点都没碰。细粮鸡蛋还能保存,肉却已经坏了,今晚的肉是徐砚下午去割的。

他没说话,始终沉默,宋早早本来也不想听他说话,这样正好。她跟徐阿奶有说有笑,反正徐砚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只要徐阿奶没察觉,宋早早才懒得管他。

回家时徐砚照旧把宋早早送到家门口,虽然两家靠得近,但徐阿奶依旧不放心,一定要徐砚看着宋早早进家门才行。

看徐砚就烦的宋早早很凶地骂他:“我警告你,别跟着我。”

徐砚不语,依旧亦步亦趋,宋早早跺脚道:“都说了让你别跟了!”

他还是不说话,甚至不看她,宋早早干脆快步往前走,然后当着徐砚的面把大门甩上落下门栓,而徐砚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安静地站在黑夜之中,像是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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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砚甩在门外后,宋早早很快便上了床,心中又将宋荣鹤骂了两遍,总之她会受这样的罪全是他害的,当然晋建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家伙应当是瞧出来她跟宋荣鹤之间的异样,因此故意诱导她,让她以为宋荣鹤要去相亲,而宋荣鹤跟她当时正好在冷战,虽然是她单方面的,里头这么点时间差,硬是让晋建业给抓住了。

但他也没想到她气性这样大,竟二话不说偷偷下乡,想必悔青了肠子。要是叫晋建业知道她不仅离家出走,还在乡下跟别人做了,估计老狐狸能直接气吐血,该,谁让他那么坏心眼,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胡思乱想了一阵,宋早早翻了个身把心爱的小被子抱紧,可能是天冷的缘故,一到夜里外头容易刮风,屋子的窗缝便发出呜呜之声,如鬼哭一般。

让人怪毛骨悚然的。

孟卫国便是这时候来的,他走的墙头,还给宋早早带了零嘴,是他自个儿晒的果干。说来也是稀奇,这些野果摘下来吃叫人酸倒牙,晒干了反倒增出甜味,宋早早一瞧见他便甩脸子:“谁让你来的,谁要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