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下一秒,沈踏枝的脸就出现在了江雀的面前。

江雀愣愣地看着对方,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从梦中惊醒了,他张了张嘴:

“我……没事。”

但沈踏枝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低头拉开了睡袋拉链,紧张地上下打量着江雀。

在沈踏枝的目光下,江雀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了“无所适从”,他不自在地用原本就因为噩梦而颤抖着裹住自己的小触手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试图含混过自己被噩梦吓醒这件丢脸的事情:

“我真的没事,你去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吃饭的。”

沈踏枝没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耐心地俯身擦掉江雀额头因为噩梦而渗出的冷汗,无比顺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管是哪里不舒服都要和我说,知道了吗?”

江雀更加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躲开了沈踏枝的下一个抚摸。

又来了,沈踏枝这种奇怪的眼神,还有心口奇怪的感觉。

明明他原本是一点事都没有的,但只要一对上沈踏枝这样的眼神就会忍不住开始委屈,江雀抿了抿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头去看沈踏枝,开口道:

“我做噩梦了……”

不对,不对不对,他怎么可以把自己被噩梦吓醒这件事说给沈踏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