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三天灵堂,朗山便找了村里的汉子把朗乾给埋了,他又问了虎子还欠哪家的银子没有还。
“爷爷和我都还了,我们有做农活。”虎子如今也知道自己以后只能依靠朗山,因此说话格外客气一些,全然不像是叔侄。
朗山听到他的话愣了愣,想着朗乾大概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也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只能拼命做事还钱,好让虎子以后好过一些。
彻底解决掉朗家的事,朗山就决定带虎子去府城,起初他也有些疑虑,毕竟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孩子,只是见他如今也知道谁最大,所以格外乖巧听话,便又有些于心不忍。
虎子本就被朗多贵和崔萍教坏了,如今八.九岁的年纪都已经记事了,若是不加以管教,怕是日后得学成朗多贵那样,要是成为下一个朗多宝……
于是,临回去前,朗山特意给江舒送了一封信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后,就一直等在镇上,若是江舒愿意,那他自会带虎子回去。
江舒收到信连忙打开看,得知里面的内容时有些缓不过神来,他没犹豫,回了信便让红袖拿去送了。
不知为何,他总想到朗乾生前的模样,他隐约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狠心,多给他们一些银子,朗乾就不用拼死拼活的做工,也就不会这么早就去世。
他终日惶惶不安,连夜里都是朗崔氏追着他要索命。
他猛的从床上做起来,浑身都被汗浸湿,听到动静的红袖立刻敲了敲门:“主子,可需要我进去瞧瞧?”
“进来吧。”
朗山不在,成日里伺候他起居的自然就成了红袖和绿竹,她们乖觉,每晚都是在外面打着地铺。
江舒坐在床上捂着有些钝痛的肚子,脸色愈加苍白:“红袖,我想喝点水。”
“您歇着,我给您倒。”红袖快步走上前倒了杯一直架在炉子上的热茶给他,“您出了好多汗,要不要洗漱?”
江舒倏然捏紧茶杯,痛呼声从口腔溢出:“红袖,找稳婆……”
“好好!”红袖边跑边喊,“绿竹,快去把稳婆叫过来!”
此时她们无比庆幸这些婆子早就在府上住下了,否则这大半夜的便是找也要找好一会。
婆子们听到动静立刻穿上衣服小跑过来,简单看了一眼江舒的情况,一主事的婆夫郎说道:“还要发作一会才生,厨房那边做些吃食,有参片可以给正君含着,去把大夫也找来以防万一。”
红袖和绿竹听见后赶紧去办,两位嬷嬷都是见过这些场面的,厨房里一早就煨着清淡的汤和米粥。
江舒从没有经历过这些,也没见别人经历过这些,腹痛难忍时他甚至在想,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告诉后世那些“狗男人”,生哈子孩子那么辛苦,有人愿意给你们生孩子就烧高香吧!
唇边是抑制不住的喊声,却被婆夫郎一把捂住,他安抚道:“正君留些力气,头胎都要辛苦些,您若是现在没劲儿了,孩子怕是会出事!”
江舒一听这话疼的眼泪都往下掉,生生忍着不敢哭一声。
他不敢让自己没了力气,只能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只是阵阵腹痛却出不来,他就是想平复都平复不了,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疼昏过去。
“怎么会突然早产!”
红袖大半夜去街上敲医馆的门,但凡有心的都能听到点动静,黄正君带着下人过来便听着里面压抑的呜呜声。
黄斯玉有些害怕的揪住黄正君的衣服:“爹爹,舒哥儿会没事吧?”
“他是头胎还要发作好一会。”黄正君拍拍他胳膊示意他别担心,而后看向红袖,“到底怎么回事?”
红袖急急道:“我们主子收到了郎君来的信,起先并未有什么不对,只是夜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