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三媳妇不乐意的,她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山小子一直受磋磨,怕是知道他快死了才不回来,省的还要给他收尸!”
“三婶要我给谁收尸?”
冰冷的声音从破旧的茅草屋外传来,众人纷纷扭头去看,就瞧见朗山衣着光鲜的站在那里,身后是一架豪华的马车和恭敬站着的小厮。
不止朗家众人,就连南岸村的村民都有些惊了,这朗山能从府城特意回来,可见对朗家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再不济为着孝道也不会不管朗乾,这几个叔伯家怕是要遭殃了。
朗山步步走近,他看了一眼这些所谓的亲戚,冷脸说道:“你们说欠银子了?可有欠条在?”
“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写借据?若不是见你爹饭都吃不上一口,我们才懒得接济他!”朗大家的啐了一口。
朗山看了一眼瘦弱不成样的虎子,哪里像是借了银子吃上饭的模样。
他蹙眉:“若是有借据便能证明我爹欠了你们银子,若是没有,那你们便是欺诈,我可以去报官!”
这南岸村谁不知道县令老爷和他们家交好,就连从前的朗多宝能再次回到镇山书院学习都是因为江舒的一句话,他们如何敢去见官?
朗山一瞧就知道他们是没有借据的,无非就是看着如今朗家二房只剩下老人孩子,再加上朗乾病入膏肓,这些人便想着搜刮些东西分一杯羹,全然不顾之前的情分。
虽说朗山明白这些,他心里是有怨恨,但是看见朗乾病弱残烛,虎子又马上成为孤儿,仅有的理智和血缘的牵绊一直提醒他不该无动于衷。
朗泽不高兴了:“山小子,可不是大叔伯欺负你们,我可和你爹是一家人,还会骗你不成?没让他立借据那是信任,你可不能因为赚了钱就这么欺负我们!”
“大叔伯说的轻巧,没有借据就是放到官府都无法判定,我也是相信大叔伯才会让你拿借据说话。”朗山有些嫌恶的看着他们,“没有就赶紧滚!”
借据怎会没有?
只是上面的数额远不如他们方才要的多,所以才迟迟不肯拿出来。
朗山接过借据转手递给李长福,他冷冷笑了一声:“村长念念借据吧。”
李长福叹了口气将借据原封不动的念给众人听,上面的数额根本不是方才他们说的“几两银子”,只不过就是几百文铜板。
朗山嗤笑一声:“为着这几百文,几位叔伯婶婶这是要把我爹逼死,既如此,那我便还给你们。”
他说着往地上扔了一小块碎银子。
不管碎银子如何小都是比铜钱值钱的存在,朗泽和朗坤的妻子瞧见那碎银子跟狗见着肉骨头似的开始蹲在地上捡,两人为了那点银子恨不得打起来。
朗山厌恶的驱赶:“拿到银子了,都给我滚出去!”
朗家大房和三房本就是为着银子来的,现如今拿到手了自然不会再多逗留,纷纷啐了一口就快速离开了,生怕朗山一会后悔把银子给他们。
茅屋前的人渐渐离去,李长福看着朗山欲言又止,他是万万没想到朗山娶了江舒之后会有这种造化,他如今是后悔那般待人了,不知道西河村的江家会不会后悔当日断亲。
朗山挑眉:“村长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就是身为村长也想问问你们如今过得可好?”李长福讪讪问道。
“我与舒哥儿都好,不送。”朗山并没有因为他是村长就会和他多说几句,他是知道李长福不喜欢江舒的,所以他也没必要对不喜欢自己夫郎的人多么热情。
李长福还想再问问江舒如今怀着身孕可还好,但听到朗山的话便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了,赶紧领着门口站着的人离开了。
朗山看都没看虎子一眼转身进了屋,茅草屋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