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声音活泼的女声接起来,片刻,她喊“泊涵”,又窃窃私语似的说了什么。
正柏睡不着了,尤其是旁边一道低沉冷淡地男声开始说话的时候。
她稍稍坐直,掀开眼罩,眯了眯眼,那边的过道边的位置上果然坐着一个男人滕泊涵。
旁边的位置上是一个红色直发的女人,因为正在和他说话,侧身正对着正柏的视线。
也许是目光有些明显,红发女人看到她明显一愣,滕泊涵也看过来。
正柏近乎讥讽地打量了两个人一圈,面无表情地躺回去。
阆苑的项目初十就开始动工了,奠基仪式正柏没赶上,只是开工当天跟着恒泰的项目团队去西山的工地转了一圈。
她驱车到了瑞蚨祥,早在年前,她拿了匹锦过来裁了身旗袍。
门童引着她进去。
里面有不少人,正柏相貌出众,看到她进来都暗暗打量着她。
正柏平淡地站在一旁,等着成品拿过来。
“小梁姐姐!”
季行禾挽着一个笑容温婉的贵妇人走过来。
正柏认出,正是那日出现在别墅里的,贺郯的母亲。
她和季行禾打了招呼,才说:“贺阿姨。”
季柔嘉温和地笑,“好久没见你了,正柏。你也是来做旗袍的?”
“是,秦师傅让我来拿成衣。”正柏答。
恰好这时有学徒拎着衣服袋子过来。
季行禾说:“梁姐姐,你就正好试一下看合不合身。”
季柔嘉握住她的手,“是要试的,就怕这衣服还不够衬你呢。”
旗袍暗红色的底,辅以金线,边上的盘扣都是用一粒粒的珍珠做的,厚重讲究。
季柔嘉打量了一圈,不住地点头。
季行禾收起手机,说:“策玉哥在闹园订了位,咱们回头去那吃吧。”
她也看看正柏,点头又说:“要我说,梁姐姐就穿这身去,保管闹园都要失了颜色!”
“大冷天的,哪回不能穿?”季柔嘉拍了拍正柏的手,“我们在这等你,你换好了出来,咱们一起去。”
闹园在三环一个胡同深处,闹中取静,故名闹园。
门和厅之间隔了不小的一个院内湖,跨过门走了几步就是一座景观桥,绕过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再绕过一座填了树的小屿,才到了湖中央,到了这景观桥就分出几路通向大厅。
一行人到竹园,直到半小时后,贺郯才一身黑西服赶过来,颇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样子。
季行禾悄悄对他眨了眨眼。
“妈妈。”贺郯将大衣脱下,才看着正柏道:“正柏。”
正柏微笑。
季柔嘉说:“你来得不早,我们已经要上菜了。“
贺郯笑笑不说话。
“正柏,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呢?”
正柏任由季柔嘉握住她的手,语气和缓,“阿姨,我是做建筑设计的。”
“女建筑师在行业里要辛苦多了。”季柔嘉话里有心疼。
“还好,其实在每个行业都是一样的,想做好一件事总是要辛苦的。”
“是啊,策玉现在管着一帮子人,瞧瞧吃个饭都要东拼西凑挤时间出来。”季柔嘉说着,凑近正柏耳边,压低了点声音,“你多体谅他。”
正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话,唯有心里苦笑。
季柔嘉女士看着很年轻,皮肤白腻,眸带笑意,一顿饭吃下来,几乎是其乐融融。
让正柏无端地会想起母亲,小时候的接触已经没有多大印象了,母亲的样子她只能从照片里看出、刻印在脑海里。
她应该也会是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