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来这里实践过。”贺郯把车灯按熄，车里暗下来，“还有几个小时呢，你睡一会儿。”

黑暗中，视线不是那么地清晰，只有其他的感官，还在敏锐地工作着。

贺郯看不清梁正柏的表情，听她近乎于喃喃自语地问他：“贺郯，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听她又说：“如果你是想谈个恋爱，那我只能说抱歉，我并不想要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如果是其他，我想生在你们那样的家庭，我孤身一人，对你也并没有什么益处。”

“如果是我喜欢你，想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呢？”

正柏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依旧很轻，带着叹息，“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为了他，受了一些苦痛，给了他我能给的一切。我并不后悔，即使现在分开了，我的感情也将持续下去。”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贺郯问。

“在苏州，詹园，我去求詹师傅一匹锦，你当时就坐在他旁边。结果詹师傅告诉我，他的封梭之作已经答应给了你。”

正柏皱眉想了想，“是你？”

“是，当时我想，这个小女孩到底有什么能耐。”

“詹爷爷和我奶奶曾经是同学。”正柏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后来詹爷爷还和我说，这个后生，不晓得心诚则灵。”

话题就这么被岔开。

正柏拿起手机，对着远处的星火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静待天明。

贺郯看到了，也拿起手机，发现一个叫“京城俱乐部”的微信群里冒着红点，不断地出现新消息，点到最上面，有人从后面拍了他的车牌，艾特他：贺总要去哪泡妞啊？

下面几个熟悉的名字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退出来，给正柏的朋友圈点了赞，关了手机。

正柏放下椅背，说：你也睡一会吧，我定了五点半的闹钟，应该差不多。

他依言放下椅背，双臂枕在脑后，黑暗中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正柏毫无防备地睡了。

醒来天已经蒙蒙亮，她拿起身畔的手机。

“闹钟我给关了，本来打算过会儿再喊你。”

贺郯调直椅背，脸上有些倦意。

正柏看到，却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等着。

不久天边泛起一抹白，接着大片的鱼肚白不断地从地平线涌上来，在靛蓝色的天空下，边缘开始泛着金光，金橘色的霞光就一点一点地升起来，将远处的山林和村庄映射得像油画。

贺郯抽了张纸给她，“怎么哭了？”

正柏才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她竟然不知不觉流泪了。

将眼泪吸干，她才开口：“就是觉得在波澜壮丽的大自然面前，自己真的太过渺小了。”

0021 第十五章

贺郯除夕夜到底去哪了，这一下成了群里人的八卦。

邵泽越奔三的人，在被邵夫人唠叨时，也不由拉高被子遮住脸，“我好歹还在家陪着您，您瞧瞧贺郯除夕干嘛去了！”

邵夫人不由嗔怪道：“你这孩子，说话就说话，扯别人干什么！”

“您这么多年，在我跟前扯人扯的少了！”

邵夫人不理他，“你要是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我就再也不说你了，你瞧瞧你奔三的人了，天天还赖床……”

难得过年赖一回床的在外意气风发的邵出品人无言可对，将自己团进被窝里。

初三是复工的日子，早在初二正柏便飞到了波士顿。

导师史密斯教授听说她要长居国内，倒没有太大不舍。

“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艾米，建筑设计一旦掺杂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