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一年多了,还惦记着这点事儿呢,”他滴酒未沾,眼睛已经笑得像喝醉的桃花,“都数到二三百了,我能是故意输的吗?”
他这女朋友,也太好玩儿了。
梁姿发出一声轻哼,“我看也不是,你就是打不过我。”
“对,我打不过你。”
清泽的目光灵活地在沙发上扫过一圈,趁着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他薅起梁姿的手飞快地亲了一下,“打不过就加入。”
任平安坐在清泽旁边,眼睛瞅着比赛,心里无语至极。
他是真的服气,这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侬我侬也就算了,都快一年了,怎么还成天黏黏糊糊的。
而且还把他当瞎子!
任平安握住王雨薇的手,神经兮兮地对她说道:“宝宝,我亲亲你的手背。”
王雨薇扭过头,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番,语气狐疑,“你没事吧?克罗地亚踢了个乌龙球,把你脑子踢坏了?”
另一边,清泽得意洋洋地“啧”了一声。
任平安:“……”
靠,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九十分钟的比赛结束,法国队以4:2的成绩夺得了世界杯冠军,素不相识的邻居们集体发疯,一扇扇窗里不断涌出欢呼和尖叫,分贝一浪高过一浪,隔音本来就差的奥斯曼老房子几乎震了两震。
梁姿和清泽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下意识地笑了出来。
“法国人要连着过两天国庆节了。”
“宝贝,你要做卷腹了。”
任平安身为克罗地亚的铁杆球迷,瘫在沙发里发出了一声哀嚎,忿恨地说道:“下次世界杯,法国队肯定一轮游,哼!”
王雨薇踢他一脚,“下次就下次,反正这次赢了,我天,格列兹曼好帅啊!!姆巴佩也不错,弟弟才十九岁,有前途!”
王雨薇手舞足蹈地把纸条一一打开,数来数去,需要接受惩罚的只有三个人。
她看着排排坐的任平安、清泽、梁姿,嘴巴一咧,“老几位,来吧。”
梁姿愿赌服输,第一个站了起来,“我先吧。”
她很少做卷腹,做到四十个的时候,隐约体会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不懂,人类为什么要创造这种东西来折磨自己,难道真的没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梁姿平躺在地板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两腿屈起,把自己累笑了。
她气喘吁吁地感叹:“这是不是人做的啊……”
清泽蹲在她旁边,低下脑袋看着她笑。他拍了拍地板,鼓励道:“梁老师,还有十个,加油。”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产生某种联想。
一个女生扑哧一笑,跟身边的王雨薇窃窃私语:“你看他俩这样,像不像梁老师在生孩子,清泽在旁边鼓励?”
“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在王雨薇耳朵里过于离谱,所以笑声更大,“确实很像,但是她要是能”
她看了眼地上的清泽,突然敛了嗓子,小声回道:“她要是能答应生孩子就怪了。”
整个夏天,梁姿和许多法国人一样,过得懒散又快乐。
她和清泽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爱意,他们随着傍晚的热潮在二十二度的房间里相爱,睡过一觉醒来,窗外光亮依旧,还是白天。
他们饥肠辘辘地跑到厨房里觅食,拌沙拉,煮泡面,蒸米饭,炒西红柿鸡蛋,饱餐一顿之后又躲进放映室看电影,在躺椅上稀里糊涂地睡过去,再睡眼惺忪地醒过来。
法罗群岛的最后一晚,梁姿和清泽在托尔沙文港一座避世的红色小屋里听海。
他们开了一盏昏黄的古董台灯,坐在客厅沙发里喝茶聊天、畅想晚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