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实没错,但谁让今日请我们公子来此的是您呢,谁让公子是帮您挡了灾呢。殿下气怒未消,公子可吃了些苦头。”

梅绣觉得昨日是出门不利,他和溪亭十分倒霉,但那杯酒原本是给他的,阴差阳错地灌进了溪亭的肚子,他心里也实在过意不去。闻言,他挠了挠头,心中更觉得愧对裴溪亭,说:“只要殿下相信我是不知情的,别的我都认。”

“好。”俞梢云说,“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半年内,小侯爷就不必轮值了,每月只休三日即可。”

“啊?!”梅绣膝盖一软,差点真的跪了。

俞梢云微微一笑,说:“小侯爷,请回去休息吧。”

梅绣失魂落魄地走了。

*

傍晚,裴溪亭幽幽转醒。

他下意识地想翻个身,浑身上下却传来熟悉的酸痛之感,只是这回显然比平常更严重,下头更是有明显的疼痛之感。

“醒了。”宗随泱端着药碗,在床沿落座。

裴溪亭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宗随泱在他身上背后放纵征伐的样子,那般凶狠冷酷,听不进去半点求饶,裴溪亭恍惚时甚至产生了他要把自己弄死在床上的错觉。

宗随泱从来不是温和的春风,可他虽然重/欲,却也能克制,他们契合,彼此知道对方的极限在哪里,因此宗随泱能分辨裴溪亭的每一句求饶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还是当真到了极限,除了头一回神志不清,旁的时候再没有弄伤过裴溪亭。

裴溪亭昨日出门的时候,宗随泱正在和群臣议事,猛地收到他出事的消息,匆忙赶来,一路上的担忧焦心都压在心底。若是他出了要紧的事,宗随泱必定只忙着担忧心疼,可这药偏偏就是普通的媚/药,宗随泱放下心,随即而来的便是后怕和怒火。后怕万一不是普通的媚/药,恼怒他出门在外没长个心眼。

裴溪亭心里都明白,都理解,也亏心害得宗随泱担心他,可另一方面,他其实也觉得委屈,昨日就是出门不利,倒霉到头上了!

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宗随泱实在待他万分的好,万分的纵容,因此真受了罚,他就矫情,心里跟着不平衡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溪亭撇开视线,没有说话。

宗随泱见裴溪亭这副模样,微微蹙眉,却没说什么,说:“起来把药喝了。”

裴溪亭撑着床坐起来,屁/股一坐实,他脸色猛地变了,说一句如坐针毡都不为过。宗随泱放下药碗,拿枕头垫在他脑后,让他微微侧身躺着,裴溪亭顺从得很,眼前是宗随泱棱角分明的下颔。

宗随泱安顿好裴溪亭,重新落座端起药碗,拿勺子喂了一勺过去。

裴溪亭张嘴喝了,也没叫苦,药不烫,他索性接过碗,梗着头咕咕几口灌入肚中。

“……”宗随泱眉心拧了一下,看了眼裴溪亭垂着的眼皮,显然不想看自己一眼。他伸手接过药碗,起身出去了。

裴溪亭看了眼宗随泱毫不留恋的袍摆,嘴唇紧紧地抿了一下,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又囫囵睡了。

翌日,裴溪亭跟着宗随泱回去,他坐着不舒服,就拿了枕头靠着,躺在一边。

宗随泱坐在另一边翻看劄子,马车里无人说话,气氛安静却不如平日祥和,有点冷战的意思。

车门外的俞梢云暗自摇了摇头,正想着得找个人给殿下支支招,就听见车里传来裴溪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