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问:“你不要我,你想要谁?”
宗随泱不想要裴溪亭吗?
不,他想要。
但不应该是现在,一个他神志不清,甚至很快就会彻底失去理智的时机。他们都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本就不能如鱼得水,遑论他中了药,无法如常克制,宗随泱无法料想自己会如何对待裴溪亭。
若是闹出了什么事,宗随泱神色难看,说:“溪亭,出去。”
“你在害怕吗?”裴溪亭是识人的妖,伸手捧住宗随泱的脸,被烫得指尖蜷缩。他微微抬头,蹭着宗随泱的鼻尖,语气蛊惑,“我不怕,交给我。”
宗随泱微喘,这时裴溪亭抽掉自己的发带,头发散下来,轻轻拢住了他的脸。
第78章 推舟
裴溪亭知道宗随泱在顾虑什么。
这人觉得没名没分的不该行周公之礼,平时搂搂抱抱已经是情到浓处的失控,到最后那一步就实在不像话;拿他当解药并非水到渠成,怕他心中介意,误会自己被折辱;神志不清不笃定会闹出什么事来,若是一时控制不住把他弄坏了,没得后悔药吃无非就是这三样。
其实裴溪亭在来的路上也在考虑,但不是考虑要不要做,这个没得商量,毕竟他不可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碰心上人。他只是在犹豫要怎么说服宗随泱,如果这老古板实在不肯,那又该用什么法子让他就范?
裴溪亭在心里暗自打算,宗随泱此时身子虚弱,神志糊涂,警惕性和武力值大打折扣,若是强来,说不准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等人醒来之后,他多半要完。
可鸭子肉都飞到嘴边了,一时半会儿还逃脱不了,他要是现在都不吃,还是人吗?何况他此时就是应该吃,只能吃,否则事情没办法解决啊。
那还犹豫什么呢?
裴溪亭决定不考虑太多了,干就完了。
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屋子里冷得很,裴溪亭抱怨了一句,哄着说:“你出来,我们关窗,好不好?”
他的尾发拂在宗随泱脸上,宗随泱微微偏头,头发就从唇上滑到了脸颊,痒,痒进了心里。
“溪亭,别闹,快出去。”宗随泱蹭了蹭裴溪亭的鼻尖,语气堪称温柔,也哄着他,“听话。”
“你还在让我出去?”裴溪亭拧眉,不大高兴地看着宗随泱,想骂他,但太子殿下面洇桃红,春色撩人,谁能铁石心肠地对这样的大美人说句狠话?
裴溪亭显然没这份出息,托着宗随泱的脸循循善诱,“你让我出去,你怎么办,难不成真要硬生生的捱着?就算你意志力过人,捱过去了,身子也差不多废了。”
裴溪亭身上的味道像蛊,明明浅淡,但闻进了鼻尖,就在骨头里剐蹭,宗随泱忍耐得难受,脸色愈发难看,说:“我不在乎。”
裴溪亭倒不觉得宗随泱在逞强嘴硬,说:“可我在乎。”
宗随泱被裴溪亭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明知故问道:“你在乎什么?”
“你说我在乎什么?”裴溪亭拿漂亮尖锐的目光剜着他,诱着他,逼着他,“你都起不来了,我也就不想和你亲嘴儿了,反正亲不出朵花来,到头来还弄得我自己难受,好歹我也是一功能正常的大好青年。”
骨头里的虫蚁在肆虐,宗随泱竭力压制,头疼欲裂,抬手摁了下眉心,说:“你的意思是,你与我亲吻只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同房?”
“倒也不是啦,”裴溪亭矜持地说,“那干柴烈火的,烧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宗随泱盯着裴溪亭,沉默了一瞬,才说:“溪亭,你在这件事上很不聪明,哪怕你我同房,我不想予你名分,你也拿我没办法。”
“谢谢你替我考虑,但是这不重要。”裴溪亭笑话太子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