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中听的话,裴溪亭笑着摸了摸宗鹭的小脸,说:“嘴甜这一点,你五叔应该向你学习。”

“我没有嘴甜,我是实话实说。”宗鹭一本正经地说。

“是的,谁让实话这么好听呢。”裴溪亭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说,“咱们接着画,把这幅画拿给你五叔当寿礼。”

宗鹭犹豫地看着花冠傅粉的五叔,犹豫道:“五叔会开心吗?”

“他刚才都没有撕烂这幅画,说明他可以接受。”裴溪亭不讲道理地说,“这是咱俩的集大成作,他不喜欢就是没品位。”

宗鹭觉得不论如何,到时候都是裴文书去和五叔讨论,便说:“好吧。”

“游大人回来了。”片晌,元方在门口说了一声,裴溪亭在画作上快速落款,随即搁笔,和宗鹭一起出去。

笼鹤卫带着几个孩子上来,还抱着三个昏厥的,旋即,苏重烟快步进入屋内,笼鹤卫提着医箱跟在后头。

裴溪亭走到游踪身边,说:“兄弟们可有受伤的?”

“有个兄弟背上挨了一箭,回来的路上已经处理了,没有大碍。”游踪看向裴溪亭身后,“殿下回来了吗?”

裴溪亭摇头,见游踪面色微沉,旋即快速转身,便也跟了上去,说:“出事了吗?”

“我们在宅院里不慎踩中了铃铛线,我猜测那玩意儿是用来通信的,不知殿下在百媚坊是否安全。”游踪要立刻去百媚坊瞧瞧,裴溪亭不放心,也要一道去,一边下楼一边和宗鹭说,“你回去看着那些孩子,你们年纪相仿,比笼鹤卫更让他们安心。”

宗鹭本来也想跟着去,闻言点头答应了,说:“裴文书要注意安全。”

裴溪亭笑了笑,说:“怎么单独吩咐我一个?”

“因为只有裴文书不会武功。”宗鹭叹气,“你连我都打不过。”

裴溪亭微笑道:“好的呢。”

两人快步走到后门,不想刚一出门,一个便装近卫疾步奔来,说:“殿下出事了!”

裴溪亭和游踪脸色一变。

游踪说:“怎么回事?”

“殿下被算计,中了药。”近卫快速说道,“说是什么合欢香,剂量重,俞统领叫我回来问苏大夫是否有解药,若实在不行就……”

他看了眼裴溪亭,意思不言而喻。

“溪亭,你先上车。”游踪看向后面的元方,“你上楼去问重烟,若是有解药,立刻骑马赶上来。”

元方应声奔向楼上。

游踪上车驾车,吩咐近卫,“你去车内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近卫应声,快速上车落座,说:“殿下打算离开百媚坊时,那个霍月随行相送,不想走到门口时,侧身站在门口的霍月突然甩袖,他动作轻,没有任何杀意,虽然没伤着殿下,但水袖裹着药烟,实在防不胜防。”

近卫面色难看,也是实在没料到霍月会将药藏在自己的袖中,也不怕熏着自己!

游踪微微拧眉,说:“殿下此时还在百媚坊吗?”

“是。殿下中招,俞统领慌忙搀扶,又有仙音带人出来搅和阻拦,让那个霍月趁机跑了。”近卫说,“除了抓捕的几名逆贼,百媚坊已经清场了,现下由俞统领带人守着殿下,只派遣我回客栈找苏大夫和裴文书。”

裴溪亭说:“找我是殿下的意思吗?”

近卫顿了顿,说:“是俞统领偷偷吩咐我的。”

那便不是宗随泱的意思,裴溪亭摩挲着手背,没有说话。

半路时,元方赶上来了,快步翻身上车,说:“苏大夫说合欢香可以解,但等药抓齐配出来,人已经废了,更别说是大剂量。”

他看了眼裴溪亭,明白俞梢云特意吩咐带上裴溪亭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