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是嗑/药,那李达这就是嗑/药了啊。而且梅绣头一次进入李家的时候,就说这李达一脸肾虚样,说明他极有可能嗑了有一段时日了。”裴溪亭摩挲下巴,“那他为什么要长期嗑/药呢?”

苏重烟猜测道:“他不行?”

“我就是这么猜测的。”裴溪亭打了响指,“这个李达今年突然性情大变,必定事出有因,但他官做得好好的,家中也没什么变故,因此这个因多半是因为他自己。”

“一个快到五十岁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雄风不振,也是很有可能的。”苏重烟说。

“他今年染上了恶/癖,在床上糟践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不行了,自尊心受挫,心理扭曲了?”裴溪亭摊手,“否则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要染上合欢香?”

“若是这样,他是嗑/药嗑坏了心性?”游踪擦着刀身,目光微动,“邪/教以此扰乱李达的心神,以保两方合作?”

“说起药,我就想起城北徐老爷了,他不就是怎么都生不出孩子,结果吃了一粒仙药,好了吗?”裴溪亭嗤笑,“虽说我坚持认为孩子是隔壁老王的种,但这么一想,说不准李达也真以为自己吃的是‘仙药’。”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苏重烟拧了拧眉,“这世间有一种春/药名为红铅,便是以少女的经血炼制,并且这里头有许多说法层出不穷,比如以少女初潮经血最好,甚至还有要求外貌肤色出生年月等等,总之说得神乎其神。”

“不过是江湖术士拿来招摇撞骗的罢了。”裴溪亭说。

苏重烟说:“不错,但偏偏就有人上当,甚至一些药书上也有相关记载。此外,还有一种类似的药方,也是以人补人的法子,名作秋石。秋石是用童男童女的尿液炼制,从前被认作长生药,后来又被当做壮阳药,服食者可以壮阳甚至长寿。”

“殿下。”俞梢云在外头说,“人抓回来了。”

裴溪亭画的那两幅人像,他们抓了其中一个,名字叫何斌。何斌是百媚坊的护院,今日不当值,可以借来一用。

“去别的屋子审,”宗随泱起身,“别把这儿弄脏了。”

“我也去我也去。”裴溪亭起身,屁颠颠地跟上宗随泱,却被宗随泱用一根指头戳住脑门。

“你凑什么热闹?”宗随泱说,“不怕见血了?”

“我都见过不少新鲜的死人和人头了。”裴溪亭点头,“我觉得我被迫成长了。”

宗随泱闻言露出点笑意,不太友善,裴溪亭却昂首挺胸,叉腰以示没有说大话。

一行人到了隔壁屋子,游踪进了屋,宗随泱却挡住裴溪亭,意思不言而喻。